的嘴唇,发不出声音,只能吃力地动着唇瓣。
上官清越看出来雨芡的口型。
她正一遍遍说着,“救救我,救救我……”
上官清越眉心渐渐收紧,终还是走上前,对冷玉函说。
“还没调查清楚到底怎么回事,还是不要枉害人命的好。”
即便冷玉函现在再生气,公主都发话了,总要听一听。
也算给了自己一个台阶。
冷玉函用力一甩手,纷乱的棍棒停止下来。
雨芡的眼前越来越黑,觉得自己一定快要死了。但她没想要,要死的时候,竟然并不痛苦,反而安静又安逸。
她的眼前,一片金星四射,犹如看到了南阳城庙会漫天绽放的焰火,映得大地一片五光十色。
那日庙会的晚上,她带着春兰匆匆赶回将军府的半路上,遇见了带着官兵巡查的冷玉函。
每逢佳节,都是冷玉函最忙的时候,没有时间陪伴家人,也没有时间过节。
他坐在高头大马上,在人群中,一片斑斓的光影里,一眼就看到了雨芡。
他在马上,对雨芡伸出手。
雨芡娇容一红,“玉函,不太好吧,这么多人,你又在办公。”
“这么多年了,都没带你看一看庙会的花灯。”
雨芡心头一动,抬起自己的手,搭在冷玉函宽厚布满硬茧的手上,被他轻轻一带,便上了马。
身后不少官兵,都跟着低笑起来。
雨芡脸颊更加绯红,靠在冷玉函的怀里,一起共乘一骑,走在花灯绚丽的街上。
他们一起抬头,看向远处,墨黑天空上绽放的美丽焰火。
她说,“玉函,若将来我们有了孩子,我们抱着孩子一起坐在马上,也这样仰头看焰火吧。每一年的南阳城庙会,都一起过。”
冷玉函答应了。
“好。”
身后是冷玉函温暖结实的胸膛,还有属于他的心跳。
雨芡从来没有感觉这么幸福过,心都暖暖的……
如今,雨芡还记得当夜的相约,才短短几日,他就忘记了?
只因一个误会,就要将她处死。
连问都不问,解释的机会都不给她。
雨芡很伤心,在他的心里,终究也一直认为,她就是那样的女人,才会在发生这种事时,直接笃定,就是她的错。
冷玉函歉意地对上官清越说,“让公主见笑了。”
上官清越回头看向已经昏厥过去的雨芡,又看了一眼已经奄奄一息的那个书生。
“来人,带他们两个去疗伤。”上官清越道。
人活着,才有弄清楚真相的机会。
雨芡的遭遇,让上官清越想到了自己,不管对错,被自己的夫君差一点打死,都是女人最难忍受的痛。
冷玉函站在原地,一直深呼吸,深呼吸,才让自己的心情,不再那么糟乱。
终于,冷玉函渐渐冷静了下来,转头问向还跪在地上,不住痛哭的春兰。
“既然你的表哥来找你,怎么会和夫人在房间里,衣衫不整。”
春兰抹着眼泪,也是一头雾水,“我我……我那会儿,不在院子里,我去……”
春兰深深低下头,眼泪汹涌而下,也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也不清楚,他们为何衣衫不整。
难道表哥,真的移情别恋?
杨伯哼了一声,“这种事还用问!青楼女子,惯会勾引男人的手段!定是见将军最近太忙,没时间,独守空闺难耐,便和别的男人……”
杨伯见自己说的话,有点重,看了冷玉函一眼,又道,“将军,这种事,不用问!问也问不清楚!”
这个时候,下人的手指,放在倒地不动的书生鼻端一探,那里只有幽幽流动的空气。
“将军,断气了。”下人回道。
一阵狂风卷过,细碎的花瓣,纷纷扬扬,卷了满院的落红……
“啊……表哥……呜呜……”春兰痛苦哀嚎,跪在地上爬过去,被下人拦住。
“表哥……表哥……呜呜呜……”
冷玉函脚步很慢很慢地走过去,低头看着已经断气的那个书生。
他一对浓黑的剑眉,渐渐收紧,目光也变得阴沉如潭。
这个书生……
好像在哪里见过!
记忆在脑海里,深深挖掘了好一会,冷玉函才猛地睁大一双星眸。
冷玉函的声音,瞬时冷若寒霜,“雨芡夫人不守妇道,准备笔墨,一纸休书!”
上官清越看着冷玉函的背影,不知他为何忽然生了要将雨芡休了的念头。
转眸看向不远处的蓝颜儿,她怯怕的咬着嘴唇,不敢去看地上的死尸。
这件事,发生的这么突然,若说背后没人推波助澜,实在说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