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母女二人相视一笑。
笑声方歇,袁氏扶了容思荞的手,坐了起来,眉宇轻蹙,轻声说道:“荞儿,要不这次你就别随他们进京了,娘另外找个时间送你去。”
“不行!”容思荞断然拒绝道。
“荞儿,”袁氏语重心长的看了容思荞,轻声说道:“容锦能活着这本身就是个意外,现在她不但活着,还怀疑上了我们,万一她路上对你动手,你有个好歹,你叫娘怎么活?”
“娘!”容思荞无奈的看着一脸纠结的袁氏,劝道:“您放心,她对付不了我的。若来的人不是启舒堂兄,我也就依了您!可即然来的是启舒堂哥,那我就更要把握好这难得的机会。这一路,我跟启舒堂哥把感情培养起来,以后堂兄承了爵,我在京都就有了靠山是不是?”
“话是这样说,可是……”
袁氏只要想起容锦那浴血如魔鬼的笑,就忍不住的打冷战。
“娘,您别劝我了,京都我是一定要去的,我也一定要嫁入公候之家,谁也不能挡了我的路,不然,我遇佛杀佛,遇神杀神!”容思荞精致如画的脸上,绽起一抹阴郁的狠历!
忘名轩。
屋子很快被打扫干净,尽管死的那个人是夫人跟前的红人,更是府里大总管的结发妻子,只是,在正经的主子面前,那跟死条狗是没什么区别的!
容启舒放了手里的茶盏,满屋子的血腥味,本该清香的茶入嘴似乎也带了淡淡的血气,谁还能喝得下去!
容锦见容启舒放了茶盏,她翘了翘嘴角,同样放了手里的茶盏,目光微抬,神色淡淡的迎着容启舒。
“没错,我娘是跟我说过,有这么个东西。”
她的话声才落,容启舒的清俊的脸上霍然一松,紧接着便对容锦笑了笑,轻声说道:“那表妹,你知道姑母把它放在哪吗?”
“知道。”容锦点头道。
容启舒闻言笑意便忍不住的从眼底绽了开来,他看向容锦,抿了抿嘴后,轻声说道:“你能不能拿出来,给我?”
“不能!”
容锦的话声一落,容启舒的笑便僵在了脸上。
顿了顿,容启舒撇开脸,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使自已看起来神色不那么僵硬难看后,才轻声说道:“表妹,你知道,这事关整个容府,假若姑母还活着,她……”
“我娘已经死了。”容锦打断容启舒的话,淡淡道:“十三年前,你祖父不让她自辩一字一语,便将她逐出容府,赶出京都时,她心就死了。十三年后的今天,她的肉身也死了,她活着会怎么做,我不知道!但现在活着的人是我,东西在我手里!”
容启舒温俊的眉眼慢慢的凝起一抹霜花,漆黑如古井般的眸一动不动的看向容锦,稍倾,撇了嘴角,一脸讥诮的说道:“你这是在怪祖父,怪她没有护着你娘?你别忘了,你们母女这十几年能过得锦衣玉食,庇护你们的还是他老人家,没有他老人家……”
“没有他老人家的是非不分,我娘不会生不如死屈辱半生!”容锦打断容启舒的话,冷冷说道。
“容锦,你放肆!”容启舒猛的站起,袍袖一挥,桌上的茶盏便碎了一地,他瞪了容锦,一字一句说道:“难道你要为了一己之怨,便置整个容府为死地?”
容锦冷冷一笑,看着眼前突然发难的容启舒。
一字一句说道:“容府于我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