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关铭强压下内心震撼,出声解释:“个别珍异玉器,圣上只交由谭师傅雕制或是修补,也曾见过其中两件上留有谭制二字,或者说,玉质珍品谭制留字,乃是经过圣上特许!”
“原来谭师傅早与圣上有交往,那就是小子我有些自以为是了!”李之躬身致礼。
“有甚交往?我仅是个宫中普通玉器匠人,只不过年纪大些,被圣上刻意关照而已。那么多年里,前后也不超过百余句交谈罢了!”
李之随之就明白了他在宫中位置,其实这也正常,宫内各类技艺高绝匠人数不胜数,一朝天子怎会个个识得他们,能有幸被其召见已属特殊对待。
皇宫内佳丽三千,有人一生也未必与皇帝单独见上一面,这就是万尊之体所独享尊崇。
“不过,如此昂贵物,在我这处破旧院落里可是不适合,还要李先生给我找一个相对隐秘所在,而且微雕需要绝对安静环境,不能被打扰到!”
“正清文绮堂在兴庆宫外有一金库,是个巨大院落,里面除七、八名守护人员,仅晚间时分才会有车马进入,您老看是否可行?不然随我去东诸山,那里更有绝美静僻山景秀色!”
“就金库好了,那里距离此处也近便,老了就极恋家,或许此地最近时间会极少归来,但距离近一些,可让我心理上有依托感!”
“您老身子骨再有个几十年也没有问题,可不是我这个半道医者妄自胡言!”
“哈哈,李先生是货真价实神医,就像侍郎大人所说的那样,我的确感到年轻了二十岁!”
“那以后我就按每一件...”
“李先生莫要给我谈银子,老夫我一生无儿无女,仅有几个徒弟算是亲近些,也各自在宫内有绝好讨生活职位,我留那些银子有何用场!”
“那以后我李之李正文,就将您老当自家长辈奉养起来,您老看如何?”
谭师傅眼圈有些微红,深叹一声,“李先生,知我一辈子不要名字坠于谭姓之后是为何?那是我只想谭姓一直到我此辈截止。若不因伤而丧失衍生后代能力,或许会有给谭家留有血脉传承下去念想,但老天就要我谭家绝户此辈,实在没有颜面再留甚名字了!”
李之把脉即知其无儿无女原因,应该是那次全村被涂炭所导致外伤病因,这等伤情怕是只有神仙才能医治。
显然谭师傅性格虽然古怪,但也是知道照顾旁人心情,就见他转而笑着转移话题:“其实自份量上李先生也能觉出来,实则红色玉髓还要高过黄晶,但如今一切事物以金黄色泽为尊贵,因而黄晶后来居上,无论其价值或是名贵性质,反要高过红色玉髓,就因金黄之色,全大唐只有皇帝一人可以拥有!”
看到李之脸上惊讶,谭师傅随即笑着帮他解开心中遗憾,“这块黄晶余下玉料,我可以给李先生与三位夫人打造玉坠,贴身佩戴也无妨碍,外人又不会察觉到它们存在,但万万不可泄露出去!再则,无论红晶亦或黄晶,所雕琢之物都大不了,因为它们的密度太高,份量过重,过于显目就不适宜佩戴了!”
“呵呵,这个道理我懂,那我们现在就移做那一处?还需要我给您老事先准备下工具和材料?”
“不用了,将这里台面上东西一总搬过去就是了,反正你今后要给我养老!”谭师傅情绪忽然高涨起来。
三人哈哈大笑,之后自有关铭帮着老人收拾家伙什,李之则打开院门,吩咐俟老六去正清文绮堂赶过一驾马车来。
老吴头引着十几名轻骑兵进来帮着张罗,李之则问向谭师傅:“老爷子,这里需要不需要整体翻盖一下,或者将就近几处房子也买下来,建立个新家?”
“怎么?这一会儿功夫就不打算给我养老了?”谭师傅也不是一味偏执,还是有其更真实一面的,“只要你能让我不时见到几块稀罕物,我老头子就再无任何需求了!这里就这样吧,也算给自己留个念想!”
“老爷子,给圣上打造之物,几日里能完成?过些天我就要前往骊山一趟。”
“我明白你的意思,最多两日就能完成,你那些白玉鼻烟壶就更简单了,一日仅需雕制出几只,就不会误了你的生意开张!这玩意可是无价之宝,每一只还不要卖上个三百两银子?”
他身边关铭打了个哆嗦,“好么,原来我总以为李先生就足够黑心肠,一件二级锦织手工衣物就敢卖上几两银子,没想到还有个更狠的谭师傅!”
谭师傅哈哈大笑,“采文,三百两银子听似昂贵至极,但懂行情且有丰厚财富之人一样会抢着购买,一则因为它本身材质值这个价位,二来还有鼻烟壶性质。”经过方才一番交流,他也不再称呼关铭侍郎大人了。
“老爷子这个价位我还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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