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所以这么夺定有第十个人,因为我刚才数卡时,找到了一张一班的卡。”
一班的卡。
这句话像是一团火,点燃了五人疲惫的神情。
花枝玉不敢置信:“啥?等等,一班的卡不是高个和胖子,或者你俩拿的吗?”
蒋秋生摇头:“我一开始就说过!出了礼堂,我和市理子先去找这个世界的有关信息了。”
原容接上:“抢完高个和胖子身上的卡后我立刻看过,一半都是四班学生的,没有一班卡;如果这张卡来自我们打劫的人,应该会打劫到一整班的卡,而不是仅仅一张。”
“所以,这张一班的卡,就是某位测试者伪装成普通学生,主动交上来的卡。”蒋秋生定论,“大概率,就是那位‘美女’。”
他锐利的视线望向窗外:“新的安全区出现后,她恐怕已经离开食堂了。”
“等一下,她真的会离开食堂?”,一个想法略过原容脑海,“从一开始,她的计划就是装作普通的、手无缚鸡之力的学生,如果能混入安全区的学生团里,她巴不得。”
这确实是一种思路。但蒋秋生皱眉:“就算如此,现在也不能去食堂。食堂这个时刻是安全区,不能动手。若打草惊蛇,她说不定会再次溜走。我还有一个问题——你们觉得她是几班的人?”
班级?花枝玉皱眉:“这有什么关系吗?”
蒋秋生举起他的本子,又开始写写画画:“目前已知的测试者都来自不同班级。高个和胖子在四班出现前埋伏,显然是二到三班人。罗释是五班,罗释同伴在六班……开头班级内除了一班都有了测试者存在。那这个女生,能在二班三班的高个和胖子之前拿到一班的卡——她是一班的人。”
花枝玉震惊:“可一班的人都已经……”
“对,”蒋秋生点头,“都死了。但她是个例外。我目前还没想明白她是怎么逃脱的,这应该和她的能力有关,伪装、隐身之类,总之难抓。因此,我们不能打草惊蛇,要一击而中。”
“她手里现在至少有五十张一班的卡,”原容沉思,“这个数量有些危险。如果她现在在安全区,这一轮安全区失效后,她有很强的优势。”
他们的推论没错。
新的安全区比篮球场宽敞不少,但沉寂压抑的气氛一成不变。
“自卫队”的人在方才转移混战中少了两人,即使原永龙和另外几个小伙子自告奋勇的加入,也免不了心存戚戚。
没有电,一切陷入了黑暗。仅有食堂三个大窗微弱洒进了月光。此时,最阴暗的角落正窝着一个女生。她墨黑的长发柔软的散落在肩上,她正抱膝缩成一团,不知在想什么。她没有像其他女生一样抱团以求心理安慰,自原永龙注意到她,她便是一个人。
许是注意到原永龙的视线,她在昏暗的光里抬起头,仿佛笑了笑。
原永龙一瞬间看呆了。她真的很美,即使是在黑暗中,那张惊鸿一瞥的小脸,也足够让人难以移开视线。他不由得走过去,靠近她,她身上有一股香气,像雨过天晴的草地上绽放的白花,她深黑的双眼静静地看着他,仿佛在说——
“你爱我吗?”
她下一秒笑起来,打散了原永龙脑中已掠过的几百种念头。她轻轻开口,她的嗓音真柔啊。“怎么了?”
“没,没怎么,”原永龙挠挠头,赫然起来,“你为什么不和别人一起,他们欺负你了吗?”不知怎的,他就说出这种话来,随即他又后悔,却不知再说什么。
女生了然的笑笑:“我和我的同学走散了,想必已经……凶多吉少。反正我也没有学生卡了,倒少了被害的担忧。谢谢你的关心。”
原永龙引以为傲的好口才,此刻一点用场都没有。他含糊的附和几句,脑海突然蹦出一个想法:“要不,我把我的卡给你吧。”
这话一出,两人都愣住了。
我怎么会这么想?原永龙震惊,这个女生是可怜没错,他从没圣父到这个地步过,但他下一秒又换了想法——她这么弱,这么可怜,流放非安全区怎么活的下去呢——他又看见女生盈盈一握的小腰,纤弱细长的小腿,不由得开口:“给你吧。我没关系的。”
那女生并不说话,只是一双蕴含了千万情感的双眼静静地看着他。
原永龙鬼迷心窍的掏出学生卡,双手奉上。做完这一切,他一句话都没说,走了。他的同伴见他心魂不宁,奇怪的问他发生了什么,他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那边,女生神色阴晴不定,她轻轻掀开裙子,把卡塞到大腿跟上的胶布裹的腿带里,竟是厚厚几大摞。她又不以为然的笑笑,哼起了小曲儿。
一个注定的不眠之夜。
凌晨三点,仍有多人瞪着布满血丝的眼,忍受着腹部一阵阵因恐惧和疲倦加剧的饥饿,等待黎明的曙光。
广播定时响起:“第三次安全区播报,现在是上午3点,自上午3点,至上午10点整,宿舍1号楼、2号楼为安全区。请宿舍1号楼、2号楼内同学注意,将有老师前往安全区监督,请停止伤害同学行为。再说一遍,第三次安全区播报……”
原容睁开睡得不踏实而惺忪的眸子,看向靠在窗台守夜的奥德伦特:“三点了?”
男人点头:“再睡会儿。”
原容也不和他客气,蓬勃的睡意再次碾压过他,随即陷入了睡眠。
一旁蒋秋生的生物钟却到了点儿,已然睡意全无。他拉开窗帘,晨曦还未升起在冰冷的地平线。教学楼面前的广场上有零星的人,趁着浓厚的夜色走动。他看向奥德伦特:“换我守夜吧。”
男人摇头:“没事。”
蒋秋生不是矫情人,他随即出门:“我去替罗释的班。”
昨夜五人分工中,罗释神体素质最强,拦下了夜晚巡逻的活。蒋秋生、花枝玉守上半夜,原容、奥德伦特守下半夜。
墙上制式的钟表静静走向了八点,原容才揉着眼睛起来。他们把两个课桌拼一起,铺上衣服,实在睡这不舒服,那边儿花枝玉却睡的打起了小呼噜,实在让人哭笑不得。
蒋秋生这时回来了,他把几张卡放讲台上:“抓了几只漏网鱼。”
原容笑笑:“辛苦了。罗大哥呢?”
蒋秋生摇头:“四楼遇见他一次,他说等会再回。”他拿起水喝一口,没等开口再说什么,神色一凛,咽下了方才的话:“她去了小白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