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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簪得体微笑:“嬷嬷不用招呼我们,你还是回去伺候太夫人吧,我们在这里晒不到,还能欣赏一下太夫人院子的景致,太……”指责格称呼有点奇怪:“嗯……放心,待会我会给曾祖母说,是你安排我们站在这里的!”
心腹嬷嬷:……
不,并没有!
小环也是经过正规的宅斗培训的:“嬷嬷放心,有我们在,小姐们绝对不会有任何不适,您老就不用担心太夫人醒来,责罚你招待不周了,您是最懂太夫人有多么疼爱我们小姐的!”
心腹嬷嬷:……
赵簪没有理会脸黑的太夫人心腹嬷嬷,而是突然醒悟般吩咐:“啊……我突然想起来了,我就说我们赶着来请安忘记了什么了!小环,让人去管家那里,找找西厢那位的卖身契,给我将人卖出府了吧!居然敢借主子的名义,霸占主子的财产!”
小环两眼放光,蹲身行礼:“是,大小姐。”
“等等……”赵簪觉得还是得补充说明一下:“这种素行不良的人,肯定不是什么干净的东西,你们捉人的时候,记得给我搜干净一些!”
“是!”
心腹嬷嬷想叫住人,不过小环的动作太快了,眨眼间就走出了院子,无法,瞪了一眼赵氏姐妹,她只好咬牙转身回去找她的主子。
西厢做的事情,是太夫人亲口吩咐她这个心腹嬷嬷去交代的,没想到大小姐小小年纪,手段却那么狠毒。
“小瓒啊,热吗?我们站一会就好,太夫人肯定很快就会让我们进屋的!”
听得一清二楚的心腹嬷嬷:……
赵丞相府其实并不大,四进大院,幸而主子也不多,每代主子一个院子,刚好还有余,所以西厢闹出来的动静,太夫人这里还是可以听得到的。
赵簪非常淡定的听着那边传来的惊叫叫嚷声,还有空玩玩自家妹子的瘦爪,考虑着如何将妹妹养胖,自己的手艺,可没有老祖宗的好啊,明明就是同样的做法,为什么老祖宗的手艺就更好一些呢。
等到许忠收到外甥女的求救消息,带着一大群人手从国公府赶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大外甥女拿着一大堆的零嘴,正在哄小外甥女吃,周围一圈的仆妇将她们为在中间,赵丞相和他夫人一脸怒气,赵太夫人正被几个嬷嬷拿药油按擦着,一脸憋红。
大厅的中间是一大堆的账册和一个被杖责过,正在小声呻吟的玲珑妇人。
赵簪举起她有些油腻的爪子,挥了一下:“哟,舅舅,你来了,我们等你好久了!”
许忠看着剑拔弩张的两方问:“发生什么事情了。”
赵簪相当云淡风轻:“就是我和妹妹大概会成为赵家的逆女,被划去族谱名字,舅舅介意养我们吗?”
刚刚才安排好妹妹出海跑路的许忠:……
“舅舅?”
不愿意?
其实我自己也可以养活我自己的!
“养!”
愿意,怎么可能不愿意!
许忠这个无奈啊!
赵丞相一脸火红,不知道是羞愧的还是生气的:“许世子,你这是在插手我们赵家的家事吗?”
“赵丞相,恼羞成怒了吗?怎么你用许家的、吃许家的、甚至连出外应酬,时年交际一切,都是花着许家给娘亲嫁妆的时候,不说许家管赵家的家事了!”
许忠暴起:“簪丫头,你说什么!再说一次!”
“别气着先,舅舅。”赵簪示意许忠安静下来,料都没有爆完,这么快就生气,震慑效果不够:“呐,地上那个,就是老夫人的侄女,说是父亲的妾侍,不过我不记得娘亲有喝过她敬的茶,给父亲生了一个女儿倒是真的,今天,竟然抱着她那个不知所谓的女儿到瓒儿院子,抢了一套首饰。”
敢从许家人手中抢东西,摄政王表示,她就没有见过这么大胆的。
“我想着,既然是妾侍,即使娘亲还没有喝上那一碗敬茶,但是卖身契……纳妾书,总是有的,卖了就是了,没想到在她的房间搜出了一些挺好玩的东西呢!”
赵瓒也忍不住补刀:“舅舅,娘亲的从许家带来的御赐陪嫁,被她偷了!”
哪里是偷,不过是那个坑父亲,在这位狐狸精怀孕的时候,大义凛然的在娘亲那里拿的!
那个蠢父亲怎么会知道,那是娘亲特意放那里,等着让他们跳下去的坑来呢,现在,就是填土把人埋了的时候了。
大丫鬟小环才是最生气的:“舅老爷,你要为我们的夫人做主啊,赵家实在太欺负人了,竟然将这么一个不三不四的人生下来的丫头,记在了夫人的名下,我们许家人,谁都没有收到消息!还说……说……说根据族谱,夫人的嫁妆,也有这位小姐的一份!嘤嘤嘤……刚刚太夫人还说,叫两位小姐不要惦记夫人的嫁妆,那些都是赵家小少爷的!”
什么鬼小少爷!
分明就是讨债鬼!
在赵簪一点都隐瞒的将那位小少爷的身份告诉身边的得力人,并得到许珊留下人手的确认之后,大家对赵家的最后一丝寄托,都没有了,同仇敌忾得很。
许忠听到这里,倒是真的忍不住了,率先将面前的桌子都掀了:“小的们,给我打,给我砸!”
和摄政王世界一样的事情发生了,摄政王赵簪满意的牵着妹妹的手,先行离开了赵家,她相信,自家舅舅绝对能为她们做到最好的安排的!
不同于之前的世界,这次因为有唯一一个“赵小少爷”的存在,知道内情的许忠下手更加狠了,不仅将许珊的嫁妆全部搬回了许家,还让懂行的账房掌柜计算一下赵家用了许家多少银两,让他们偿还!
不然,作为外家,他绝对要将自家姐姐的“儿子”也接走!
他绝对不愿意自己的外甥在这种无品无德的人家中长大!
赵家人当然不愿意了,那可是他们将来的希望啊!
不过不仅理亏气短,还不够人家武力强大,只能屈服了。
可是屈服也没办法啊!
他们是真的没钱?
许珊没有嫁进来之前,赵家不过是勉强算得上是书香世家,只是衣食无忧,大富大贵说不上。
许珊嫁入来之后厚脸皮蒙着眼睛耳朵,总算过上富贵生活了,可是即使将这些年来只进不出的收入全部吐出来,距离清算,也是差一大截啊!
许忠表示,没钱,没有关系!
首饰古董屋契房契珍花异草奇兽怪石,只要卖得出的,能估价的,许国公府都能收!
而且看在小外甥的面子上,绝对不压价,还会以高于市面的两成的价格收,绝对童叟无欺,不怕你去问价对比!
还是不够?
可以,赵丞相文采斐然,借条欠条会写吧!
放心,我们许国公府很公道,直接去找陛下做证人!
不等赵丞相“宁死不屈”,现场情况闹得太大了,还真的惊动了皇宫的和帝,派人来将双方都提溜进宫问话。
得了!
丢脸丢到全大历去了。
许家人除了许珊,都不怎么擅长政事谋略,但是作为武将,最不能缺少的就是杀伐果断了。
许忠知道两家的恩怨不能拖,最好就是当机立断,快刀斩乱麻地断个彻底!
于是,一到和帝面前,就不顾脸面的,就差没有抱着和帝大腿痛哭了。
毫不犹豫的猛夸自家姐姐的贤良淑德,大方善良(你良心不会痛?),在赵家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居然还对娘家瞒得那么紧,如果不是今天外甥女被欺负得那么惨,他都不知道,自家已经过世的姐姐在赵家过得是什么日子。
之后抑扬顿挫的说起当初两家定亲时的承诺,还有姐姐的所托非人,哭诉自己愚蠢和不孝,对不起过世的姐姐,对不起去世的父亲,最对不起的是为国捐躯的大伯,竟然让他的唯一后人遭受如此对待,简直闻者伤心听者流泪。
反正,从一开始就偏心的和帝就深有同感了!
毕竟,他现在也被朝廷这些文官的无耻程度惊到了。
最后,赵丞相是被抬着回家的!
皇帝陛下“尽力”的让两家和解了,“赵小少爷”是赵家仅存的唯一男丁,当然不能让许家带走。
但是退一步,两位小小姐以后的一切,就再也和赵家无关(和帝松一口气,他后宫可以少一位关系户贵妃了)。
赵家那位少爷也做得很不地道(和帝直接和稀泥的将责任推给了已经被烤了的那位去世的赵翰林),赵丞相一心为国为公,家事上疏忽了,情有可原,该还的还了,不够写欠条。
当然不是欠许国公府的,先从国库借着给丞相应急!
皇帝表示他还是支持丞相的,许世子这种暴力的不讲理的行为,他绝不姑息,回去必须闭门思过一个月!
许忠也上道!
说陛下英明,他也知道自己是错的了,不过也是悲痛于家姐的去世和委屈,爆脾气没有忍住,他也不是故意想为难丞相,给朝廷添麻烦的!
所以,为了公正,他做主,将从赵家抬出的所有嫁妆,都捐给国库了,当然是请户部的去估价之后,以银票结算的,毕竟,家里女眷的东西,不好外漏。
皇帝满意了,许国公满意了,国库也满意了,只有赵丞相受不住,晕倒了!
许忠回到家的时候,得意的对两个弟弟说:“这次多亏了簪丫头了,这一闹,我的国公绝对跑不了了,大家就等消息就行!不过……簪丫头呢?”
许诚:“一到家就晕倒了,大嫂、我家的、还有弟妹正在里面照看着呢。”
许忠连忙快跑到后面,正巧赵簪醒来了,气若游丝的看着周围的一切,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舅舅?……我这是……回家了啊!我好像做了一个好长好美好的梦……我可以去拜祭一下老祖宗……外曾祖母吗?”
另外一面,赵簪也张开眼,看到天地一片蓝,总算松了一口气:“好歹要争气点啊,赵簪,能帮你的就这么多了,虽然没有老祖宗,可是你也不能给我丢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