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头管事说出标高了一倍价格的时候特意加重了音量,带着不耻的神态,仿佛这是什么重罪。
人群也给予他响应。
“真是贪婪……”
“不可理喻。”
“不知廉耻!”
我木然的看着整个人群,就像是在舞台下看一群疯子在舞蹈。
来吧,让我见识见识,你们还能有多疯!
如果我现在身处鬼群之中,我会毫不留情拿出匕首一刀一个了解了这帮群魔乱舞的神经病。
但是我此刻周围包围的都是人,活生生的人,却比妖邪更令人恐惧。这是整片的三观的扭曲与沦丧。而正常的人此刻被绑在地上“受刑”。
疯子,全都是疯子!
“他们被邪灵附体真是遗憾。但是也有庆幸!庆幸他们被我们发现了!我们可以及时的为他们驱赶心中的邪灵!”
这个领头的管事说话让我想起了老革命时期的演讲,扯着脖子喊的热情高涨。下面的人非常给面子,掌声一片。
“下面,我们开始行刑。”
几个拿着长鞭的人站了出来,排排站在那几个商人背后。这些个商人昨天已经受过大刑了,他们身上的衣物被抽开成破布,血迹与布条混在一起,让衣服都变了颜色。
而此刻他们又要面对这场无妄之灾。几个大汉手握蟒纹长鞭,跃跃欲试。而我从这一群围观群众眼中,看到了嗜血的期待。他们已经习惯了见证这种演出,刺激又让他们觉得自己高高在上。谁让你不好好遵守“品德”被邪灵附体了呢!谁让你如此贪婪呢!我们这是在救你,让你们变得像我们一样“高洁无瑕”。
这整个庄子里的人已经适应了这份扭曲,甚至于他们乐在其中。
行刑人拉动行刑用的长鞭,这对他们来说就像一场表演。人们敬畏的注视着他们,他们迫不及待想要听到邪灵们的哀嚎了。
“且慢!”
再也无法忍受,我站了出来。
场面一静,几百个人集体回头看着我。行刑人行刑的手停顿下来,目光看着我很不善。
领头的苍天教管事,也看着我皱眉,忍了忍,他开口问我:“何事?”语气已经相当不悦了,仿佛我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他就把我抓起来一起打。
“昨天,要高价的是这个人。”我指了指,商人的领队。
“其他人只是履行自己的职责而已,抬高价位的不是他们,为何他们也受罚呢?”
我一摊手,对着整片人群。我倒要看看这群精神病怎么回答我。
“这些护卫都是收了雇主的钱的,如果他们不保护雇主的话,那才是贪婪又言而无信的罪啊!要高价格的只是雇主,不是他们,所以他们是被冤枉的,不应该在此行刑。”
对付傻波精神病,你能做的就是比他们更能忽悠,我站在他们的角度上反着推,使劲质疑他们。
人群静默了一下,管事的眉头皱的更深了。他没办法反驳,因为我说的有道理。
于是他对着人群喊:“客栈掌柜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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