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汩汩地顺着她的额头淌下来,在恍惚中她居然看到君无玄带着冷冽的杀气走了进来。
他身上的病号码还敞开着,露出他矫健贲张的肌肉。
他头上的呼吸器还没来得及拔下,身上呼啦啦拖着一大串的管子。
身后跟着十几个持着枪神情肃然的血狼兵,还有手里抱着监测仪,急得跳脚的军医。
“君少,你才刚醒啊!你不能马上走动啊。君少,君少!”
话还没讲完,就被君无玄沉着脸推到了一边。
周围的空气降到了冰点,一点点地弥漫着血腥的气息。
他在床上昏迷了几天,刚醒,脸色还苍白如雪,背上晕染着血渍,大片大片地淌下来,淌得地上就像一条血河。
“君,君少。”
商小柔已经吓得瑟瑟发抖,两腿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
她的手下已经被血狼兵像死狗一样拖下去了。
走廊外响起了一声声冷酷的枪决声,这声音恐怖得让人头皮发麻。
就在她也要被人拖下去时,商小柔尖叫着抱住了君无玄的大腿,哭得满脸是泪。
“我是在帮你教训这个狐狸精啊。呜呜呜——君少,你被这个华国贱女人迷住了。你都快被她害死了!”
“贱人,狐狸精!居然来勾我们的君少!”
那时林云画失血过多,脑子迷迷糊糊的,半倚着洗手间的墙角。
看君无玄唇角微勾,目光阴戾,一只手很随意地将身上碍事的仪器管子全部拔掉。
像踢一个虫子一样将商小柔踹开。
微启薄唇,声音冷血。
“将人交给商璟,交过去的时候保证她是活的就行了。”
保证是活的,意思就是可以弄残弄傻随便折磨。
商小柔立即吓得面如死灰,连叫都叫不出来了。
君无玄这才一步步地走向林云画,神情依旧冷冽阴戾,在众人小心翼翼地簇拥中抱着她走回了病房。
林云画脑袋一点点地靠在他矫健的胸膛上,脑子里迷迷糊糊的,心乱得就像湖里的水被一阵风掠过。
乱得不行。
这样的情景看起来是那么熟稔。
在她尚是少女时,险些被一群猥琐的债主欺负时,也是他如天神下凡般救了她。
但是那个是阿玄,笑容如春风般温暖,浑身充满了阳光灿烂的正能量。
他的胸膛温暖结实而给她安全。
而现在的是君无玄,是从地狱里走出的魔王,气息死寂阴戾,浑身泛着让人窒息的血腥味。
他的怀抱虽然牢固但是却冰凉,就像一面坚固的铁墙,墙上还带着锋利的铁刺,能让她将外面的危险完全隔离。
但是也是将她圈禁起来的囚笼。
后来,她就晕了,等醒来后,头上已经缠上了一圈圈纱布,身上穿着宽大的病号服。
他一张大床,她一张小床,两个人躺在同一个房间里,旁边围满了诚惶诚恐的军医。
林云画陷在回忆里,不自觉咬着唇,望着君无玄和他一模一样的病号服发呆。
整个房间里就他们两人穿着一样的衣服,看起来简直就像是情侣装一样。
她摇摇头,不,她怎么会想到情侣装上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