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人的群体里,会有等级之分,看钱财或者家世,看能力或者是魅力,看地位或者是背景,种种分级制度能把每个人身上的标签都区分出一个圈子出来。
而在小孩子的群体里,同样也会有等级之分,但是比起大人之间还有一层的遮羞布,孩子之间的争斗却更野性和无遮无掩。
例如一个班级里的差生总是容易被边缘化和鄙视。
例如一个不讨喜的孩子经常遭受到孤立和作弄。
例如孩子之间即使使用了暴力和冷暴力的手段,他们仍然不以为耻,还沾沾自喜。
诸如故意去嘲笑发育期女孩子的胸部、用蛇虫鼠蚁去恶作剧、脱掉男生的裤子让人看他的内裤颜色等,这些事情在学生时期并不鲜见,甚至会引起满场哄笑。
听起来只是小事小非,可是细究这些事情带来的对不同孩子的伤害,却远远比人们想象中严重。
被嘲笑胸太大的女孩子可能再也不敢抬头挺胸去和别人交流。
被蛇虫鼠蚁吓到的孩童很容易会对这些动物产生一生的阴影。
被脱掉裤子的男孩的尊严可能碎成了片,从此失去了对他人的信任。
听起来很可怕吗?
但这些都有各种真实的案例,赤裸裸地显示着如何用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改变了一个人的一生。
前段时间,陶幽镜曾经受邀参加K市的一个未成年人心理教育的座谈会,主题是探究未成年人违法犯罪比例逐年升高背后的原因。
当时总办外勤组的成员们一时好奇就去听了一课,大受感触。
陶幽镜当时就说:“未成年人身上的动物性更重,道德和社会规则还没有完全在他们的三观里落下一个成形的概念,自控力也相对薄弱,这让他们更具有创造性——无论是在好的方面还是坏的方面,所以天才出自少年,恶人也出自少年,犯罪的手段有时候比成年人更残忍。”
“当他们做坏事的时候,比较典型的是会出现两种极端,一种是羞耻感过甚,一种是毫无羞耻感,前者是意识到这是坏事,但是他们仍然控制不住自己,后者则是因为他们潜意识不觉得这是不符合社会道德的事情,他们理直气壮,甚至通过凌虐弱者,从中得到了尊严感和胜利的快感。”
当时就有一些人抨击陶幽镜,觉得他把小孩子给恶魔化了,这么说未免耸人听闻之类的。
而认可陶幽镜的人则是拿出了大量校园欺凌和未成年人犯罪违法的数据,来反驳那些人的抨击。
陶幽镜对于自己引发的这场“战争”毫无感触,拉着花七是就挥一挥手事了拂衣去了。
可是总办外勤组在看着一身是伤的孙兵兵时,觉得陶幽镜的话也许很极端,但其实他说得也没有错。
在村子的众多小孩里,孙兵兵无疑是其中最底层的弱者。
他自闭,他是哑巴,他有一个不光彩的母亲,他的父亲对他非打即骂,从来不维护于他。
对于村里的孩子来说,和孙兵兵一起玩是一件很让人唾弃的事情,好像谁跟他接触多了,就会被传染了他身上的病毒似的。
所以欺负孙兵兵成为了这些孩子的日常娱乐之一,好像通过这样的欺凌和捉弄,就能显示他们是一个好孩子,一个好学生,甚至是和其他孩子有了更深的感情。
——瞧,我们一起打了孙兵兵,我们是好兄弟/好姐妹。
——瞧,孙兵兵那么衰,不会说话又邋里邋遢,真是太恶心了,不打他一顿怎么行呢?
于是乎,这些小孩会把孙兵兵从山坡上往下推,会故意大晚上将他丢在村子附近的坟地里,会把他的书包扔掉,作业撕掉,要是孙兵兵敢反抗,他们就一窝蜂上去拳打脚踢。
反正孙兵兵不会说话,也没有家长撑腰,这些孩子做得心安理得,且毫不畏惧。
而对于村子里的成年人来说,他们的立场就更明显了。
——只是小孩子之间打闹而已,有什么好管的?
——我们家也没有对孙兵兵做什么啊,顶多就是恶作剧,又不会死人。
孙兵兵就在这样的一个环境里长大,然后他内脏破裂,快要死了,也没有人发现,甚至今晚还有一群小孩子拿他为乐。
孙霈祺今晚让一群小孩子揍他的原因就更简单了。
孙兵兵是孙家的远方亲戚,但孙家跟他其实并没有交集,可孙霈祺觉得这样太丢他的脸了,干脆就让那群小孩子去揍孙兵兵,只有这样,孙霈祺才能显示出自己和孙兵兵的毫无干系,还得到了一群小孩子前呼后拥的崇拜。
总办外勤组的成员们看着在沙发上躺着输液的孙兵兵,心里翻涌起一股又一股的寒意。
魔伽意露出有些迷茫的表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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