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好不容易连吃带玩搞定了这顿晚餐,总办外勤组的成员们都快玩疯了,餐厅里简直是杯盘狼藉,向来清冷的鄂静白被祝孟天使坏给灌了个半醉,脸上都有黑色的纹路凸显出来,显得冷漠之中透着妖异。
乘小呆趁机拍了个视频,发给了颜米。
没一会儿,鄂静白的手机就被颜米打响了,他迷迷糊糊地接了电话,跑去院子里跟颜米说话,也不知道颜米说了什么,鄂静白的脸上红了一片,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酒意熏红的。
总办外勤组的成员们“嘘——”声一片,集体起哄,鄂静白扭头对他们做了个威胁的手势,一众组员翻了个白眼。
耶和华被他们之间轻松愉快的气氛感染,微微露出几分笑意。
稍微收拾了一下餐厅之后,众人拎着饮料和零食又上了天台,这一带远离城市,没有白色污染,所以天穹上的星光十分耀眼,银河带自天幕横贯而过,显得非常迷人。
耶和华也跟着他们上来了,单独坐在一张长凳上,看着总办外勤组的成员们在打扑克牌,互相贴白纸条,嘴角一直噙着几分笑意。
偶尔间,他抬起头,仰望天空上的繁星点点,然后捕捉到天边的长庚星,定定地出神。
封容见耶和华没注意,便下楼去看刚才被灌倒了半醉的路西法了。
但是让封容意外的是,他一进门就看到路西法倚在床头怔怔发呆,倒不像是因为酒意而睡过一觉的样子。
封容有点奇怪,因为林映空准备的酒水可一点儿都没掺假,路西法在没有魔力帮忙的情况下简直一灌一个倒,刚才还能撑着精神和耶和华对峙交锋,完全就是靠着一口不服气不甘心的气,这会儿耶和华没在,路西法居然还没有睡过去?
封容把提前准备好的解酒丸递给路西法,有点担心地问道:“你怎么样?”
路西法的神情郁郁,封容怕他这是在死命逞强。
路西法把解酒丸接过去吃了,然后摇头,“还好,就是有点头晕。”
封容不放心地上上下下看了他一遍,确定路西法没用蛮力破坏禁魔手环之后才松了一口气。
路西法自嘲一笑,“你在想什么?怕我把他干掉了?”
封容无可奈何地道:“你就是嘴上说得痛快,有本事你真的去跟他打一架啊。”
路西法沉了脸色,“你怎么不说他婆婆妈妈,有什么话都不肯说出来?!”
“你们俩的事情,别把我拖下水,”封容很镇定地道,“他有他不说的苦衷,你都撬不开他的嘴,我能有什么办法?”
路西法默默地盯着封容看了一会儿。
封容有点莫名其妙,“干什么?”
路西法阴着脸道:“你那个助手带了多少酒,够不够把他放倒?”
封容哭笑不得,“你真的是……把他放倒了又怎么样?你还指望他酒后吐真言啊?”
封容心说你自己半醉半醒的时候都没有多说几个字,还能指望耶和华被灌醉了,然后说出心里话吗?
这两个人都是太憋得住话的人,可惜憋的话多了,沟通就会出问题,那么之后的事情就会急转直下,再也难以解决了。
封容不相信路西法没有怀疑过当年堕天之战的真相,只是他宁可四处漂泊,发呆盯着天国的方向,也不愿意跑去耶和华面前说个清楚明白。
耶和华更是把自己关在西方天堂水晶天里,千万年鲜有出世,这两个人简直把“闷葫芦”几个字饰演得活灵活现,徒让身边的人看着着急也没有用。
路西法当然明白封容的意思,一时之间也不做声了,表情还是挺阴郁的。
封容盯着他的神色,试探性问道:“你……再找个机会和他聊聊?”
路西法恹恹地道:“他不愿意和我聊,我怎么聊?”
“……说得好像你就愿意敞开心扉和他聊似的,”封容实在忍不住问道,“其实你到底想他说什么?”
路西法沉默了一会儿,金色的眸子深沉了几分,“我不知道……也许我想问他为什么当年逼我走,也许——”
“我想问他,他逼走我,是不是因为不能接受我?”
封容一愣,“什么?”
那双金色的瞳仁渐渐又染上了几分漆黑的色泽,路西法用力收紧了下颔,嗓音干涩地说:“当年……我告诉他,我喜欢他,但是他没有回应我,没过多久,他就私下不再见我,夺我的权,逼我对弥赛亚低头臣服……是他亲手逼我反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