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卷：杀死偶像（五）

上。

    这已经不是第一个人这么问了，林映空很熟练地忍笑回绝道：“不好意思，我的上司并没有往这个方向发展的意思。”

    这个经纪人是个人类，虽然不清楚封容的身份，但是也知道灵异学界的一些情况，一听这话就知道封容的地位不简单了——能让魔伽意放下身段的人可不多。

    魔伽意的经纪人是个年轻的男人，看起来也就二十五六岁，长得没有魔伽意那么好看，却也是眉清目秀的样子，眉宇之间有几分成熟的圆滑世故，很容易让人产生好感。

    他下意识地先把自己的名片给了封容他们，上面写着“高茗”两个字，然后才道：“还是我替阿意先说吧，事实上我应该是第一个发现尸体的人。”

    总办外勤组这边的几个人都愣了一下，他们还以为是普通的工作人员发现的，因为经纪人应该不会专门跑到这里来才对。

    高茗敏锐地注意到了他们的疑惑，很快就解释道：“小倪……我是说倪采殷是这场演唱会最后一个用这个升降台的人，后面出场的都是直接走通道的，所以，总控室那边把这个升降台降下来之后，就把舞台切换成别的造型了。”

    “那时候后台也乱，倪采殷后面也没有工作了，所以我们也没有催他回来，直到演唱会结束了，我想找他谈点事情，没想到谁都说没见过他，我就一路找到这里来了，没想到……”

    说到这里，高茗下意识地看向案发现场那边，脸色变得有点不太好看。

    “如果我早点想到要找他……”高茗带着几分复杂的压抑道，“是不是就能救他了？”

    “没有用的，”狄冰巧头也不抬地道，“他是一刀毙命，大罗神仙也救不回来。”

    高茗愣了愣，魔伽意也皱了眉，然后按了按高茗的肩膀，示意他别太自责。

    “但是有个问题……”狄冰巧再度看向封容。

    封容道：“说。”

    “死亡时间目前能确定是在两个小时之内，如果我没有记错，这把工艺匕首就是舞台表演的时候用的，依照时间来推算……”狄冰巧看向魔伽意，“这一刀很有可能是你扎的。”

    魔伽意微微怔住，但是没有太意外，似乎早就料到自己会变成嫌疑人。

    高茗却是下意识地辩驳道：“不可能！我们给阿意准备的是没有开刃的定制刀！”

    总办外勤组这边的成员不置可否。

    毕竟魔伽意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扎了这一刀的，但是谁会想到这一刀有可能是真实的杀人呢，所以他的嫌疑不可避免——当然，更有可能的是有人偷偷换了魔伽意的刀，导致他失手杀了人，这算是比较合理和正常的解释了，时间和出事的情况也对得上。

    只是当时现场的人太多太嘈杂，地面又是猩红色的，哪怕是封容和林映空坐在最好的VIP席位，也没有注意到现场有什么问题，摄像机全程捕捉播放在巨幅屏幕上，也没有粉丝发现到不对劲。

    高茗有些着急地跟他们解释了好几分钟，还把之前定制刀具的发票和电子收据给他们看，显然不希望自己的艺人沾上杀人的罪名，哪怕只是嫌疑，那都是一个对职业生涯的重大打击。

    魔伽意似乎在回想什么，好片刻后才打断了高茗的话，对封容他们说：“我当时没有察觉到这把刀有什么不对，小倪也没有表现出中刀的样子。”

    封容朝他看过去，“仔细说说？”

    魔伽意按了按太阳穴，“我能确定当时拿起刀的分量是和排练的时候没有区别的，下刀也是错开了位置，用了借位来表现的，就算我当时情绪激动，最多也就是扎中他腋下的衣服，我们离的很近，我没有闻到血腥味，他也没有挣扎或者是惨叫。”

    魔伽意说得很坦然，从目前来看，要么就是他在撒谎，要么就是倪采殷的确没有在舞台上遇害，而是在升降台落下的时候就有人把他杀了，然后嫁祸给了魔伽意。

    “我也觉得如果魔伽意没有撒谎，那么当时那把刀就是没有问题的，”祝孟天中肯地道，“魔伽意好歹是魔族的继承人，这个倪采殷只是个普通人，真要死了，不可能没被他发现。”

    鄂静白点头，“附议。”

    林映空摊手，“我个人觉得魔伽意作为天王巨星，没必要在这个场合杀人。”

    “证据说明一切，”封容不置可否，淡淡地道：“那就去查，把蓉子他们叫进来，现场的人都不准走。”

    魔伽意也不在意封容的冷淡，还笑了笑，“那就麻烦暗部长还我一个清白了。”

    封容颔首，“如果你是清白的话。”

    高茗还想解释，但是魔伽意对他摇了头。

    林映空他们纷纷散开去各自做事，封容忽然问高茗：“你刚才找倪采殷说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