茬,“所谓人生处处有惊喜,惊吓也是无处不在的,前几天陶幽镜和花七是还好得蜜里调油,恨不得放火烧死他们,没想到……啧。”
狄冰巧的语气里带着些许唏嘘,总办外勤组的成员们听了也不由得生出同感来,虽然被闪瞎眼的时候特别无奈,可是看到一对有情人眨眼间就有可能分道扬镳这种事情就更无奈了,陶幽镜对花七是的感情他们是有目共睹的,解药神农泪难寻,陶幽镜宁愿放弃解毒也想要找到钥匙打开花七是脑子里的暗示,然后抹掉他的记忆让他继续活下去——放在当日是情深似海,只不过在策划整件事的“原罪”组织看来,未尝不是一个笑话。
那么,教皇是巴不得弄死陶幽镜,“原罪”的小王子又是怎么想的呢?
J1分部的休息室里,陶幽镜和“花七是”冷冷地对峙着。
“花七是”的眼神不对劲——这是陶幽镜和他对视了一眼之后得出来的结论。
但是这个“花七是”给他的感觉特别熟悉,并不是想象中的完全陌生的人——这是陶幽镜再细看一眼之后得出来的结论。
“你不是小七,你是谁?”
属于花七是的记忆已经尽数崩溃,他只记得一个陶幽镜,那么,现在在花七是身体里的人呢?他又记得多少?
也许是陶幽镜眼中审视和怀疑的意味太浓,“花七是”眼中掠过一抹受伤,他坐了起来,和陶幽镜笔直地对视,有些期待也有些倔强,最后通通化成了一抹自嘲,“你果然认不出我是谁。”“也许我早该看出来的,”陶幽镜的表情很冷,“小七从来不怕黑,也不怕冷情……怕黑怕冷清的人是你,这些天你都有出现过。”只是陶幽镜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对付“原罪”组织上,而花七是的记忆逐渐崩溃,前后言行不一致也是正常,所以在丛兰撂下话之前,他根本没有预料到花七是不是花七是这个可能性。
“我不止出现过一次,在花七是没办法掌控身体的时候,”这几年花七是的记忆一直都是混乱的,想要做手脚实在是太简单,偶尔几分钟的切换人格根本不会轻易被人发现,只是……“花七是”苦笑一声,“只是你从来都把他当成我而已。”
陶幽镜的神色更冷了,“要么主动从他的身体里滚出去,要么我亲手‘杀’了你。”
“花七是”的双唇抖了抖,“你就没有想过,你喜欢的人不完全是他,也有一半是我?”
陶幽镜沉默了片刻,“但我认可的人只有他。”
“花七是”露出一个惨淡的笑容,“我就知道……”后半截话他没有说下去,也不知道他是预料到了陶幽镜的脾气,还是预料到了这个结局。
陶幽镜看着他,眼神很陌生,“滚出去,然后把小七还给我……不然,我不介意我亲自动手。”
“花七是”摇头,“他的意味太脆弱了,放他出来就等于杀了他。”他主动跑出来,未尝不是为了维持这副躯体的生机。
陶幽镜听懂了他的意思,眼底有愤怒的风暴在酝酿,但是瞬息之后又平静了下来,花七是的性命都掌握在这个人手里,陶幽镜不想拿他来开玩笑,“你在帮他?”
“我在帮你,”“花七是”有些哀伤地道,从主动现身开始,他就一直是这般无害又忧郁的模样,一点儿都不像是个钻进花七是的身体来害死陶幽镜的坏人,“没有他,我怕你不想活了。”他在花七是的身体里待了五年,该了解的事情也了解得差不多了。
陶幽镜却冷漠地道:“没有这么复杂,小七能不能活下来,我都是在等死。”
“花七是”一愣,“什么?”
“你忘了么?”陶幽镜看着他,“五年前,你把自己的人格转移进了小七的身体,我本来以为小七给我下毒是因为太叔群给他下了心理暗示……实际上,那份毒药是你亲手送到我嘴里的吧。”
“花七是”的脸色渐渐变了,“明明……他明明说……你的毒还没有解?为什么?!”
陶幽镜皱了皱眉,“你不知道那是什么毒?”
“花七是”的手忍不住抖了抖,他终于意识到有什么事情并没有按照他的想象来走,顿时有些失措地道:“他说他只是想教训你一下……”
陶幽镜问:“他是谁?”
“花七是”下意识地道:“‘原罪’的教皇乔争炀……他没有告诉我那个毒是解不开的……我没想害死你,真的!”
陶幽镜也意识到了什么,“所以,你不知道你给我下的毒是神农骨毒?”
“花七是”的脸色刷拉就惨白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