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卷：童话地狱的花（五十二）

对祝孟天怒目而视——你丫的又在部长面前干了什么蠢事？

    “……”祝孟天有点想哭，他的印象分在宗少贤那里就挽救不回来了。

    封容和宗少贤、宜令聊了小二十分钟，林映空才从外面回来，和宜令寒暄过后，林映空问封容：“部长，我那边准备好了。”

    封容点头，“嗯，那就行动吧。”

    晚上，十点钟，正是酒吧正热闹的时候。

    明宵，J市酒吧街里的一家中大型酒吧，消费水平倒是有高有低，不同层次的人在里面穿梭，舞台上有DJ在唱歌，场面热闹得很。

    酒吧街里，一个相貌还有些青涩的青年低着头走在路上，打扮得还算不错，但也不知道是情场失意还是职场不和，总之整个人看起来都失魂落魄的，时不时有喝醉的路人撞到他，可青年并不在意，垂着头往前走，走到一家灯红酒绿的酒吧前就想进去，忽然有拿着宣传单的人走过来给青年推荐另一家酒吧，说是这几天有活动，酒水半价，青年摸了摸自己的钱包，就跟着那个拉客的人进了隔壁的明宵酒吧。

    那拉客的人把他送进去之后就不见人影了，靠门的监控器清晰地捕捉到青年脸上的瑟缩和茫然，明宵酒吧监控室里的监控人员无意中瞄了一眼，然后其中一个黄头发的人问：“这个人有点眼熟……是不是八先生让我们盯着的那个？”

    “不是说是一对情侣吗？怎么只有一个人？”旁边的另一个黑头发的人问道，然后调出一张图片来，上面的人俨然是封容和林映空扮演的顾闻知和刘建贤，只不过照片像是偷拍的，两个人都没有看镜头，距离也隔得有点远。

    “估计是吵架了吧，那谁盯着的时候不是说都吵两回了么？”

    “嗯，我让吧台的人注意一下……”黑头发的人拿起对讲机跟另一头的人说了几句，然后就专门调了个窗口来盯着屏幕上的“顾闻知”。

    酒吧里，舞曲声很激烈，震得人心脏都扑通扑通地跳，舞池里都是人，甩动着身体，看起来跳得特别High，青年经过的时候眉头都是紧紧皱着的，缩着身体尽量不触碰到那些玩疯了的人，看起来对这些很不感冒，他艰难地穿梭到吧台前面，看表情有那么点想回头走人的意思，但是看到吧台上还算人少，青年这才犹犹豫豫地坐了下来。

    “想喝点什么？”一个穿着制服染着一撮红毛的酒保主动问他，酒保瞧着年纪不大，但是手里眼花缭乱地把玩着调酒器，笑起来的时候被灯光一打，很晃眼。

    青年——也就是扮演成顾闻知的封容看了他一眼之后就有点手忙脚乱地去拿点酒的牌子，好半晌都没拿定主意，酒保便半开玩笑地说：“你该不会是第一次来酒吧吧？”

    封容捏着点酒牌子的手微微蜷缩了一下，含糊地点了点头，酒保便笑了，“还是个小孩子啊，那我给你调杯不那么容易醉的酒好了。”

    封容动了动嘴，似乎在犹豫，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道：“给我一杯……一杯烈酒。”

    酒保准备调酒的动作一顿，微微惊讶，“怎么，小伙子借酒消愁呢？”

    没有刘建贤在，顾闻知就应该是讷讷说不出话来的样子，封容低下眼帘，防止附近的监控器从他的眼神中看出破绽，酒保当他是默认，飞快倒了杯伏特加给他，加了冰，很同情地道：“你尝一口呗，会喝酒吗？”

    “会……”封容小小声地道，拿起酒杯灌了一口，很快就咳嗽起来，呛得脸都红了。

    酒保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然后给了他一杯牛奶，封容看到那杯牛奶的时候目光闪了闪，酒保笑得毫无异样，“送你的，看在你心情不好的份上。”

    来试探的，不是罗成。封容在心底下了结论，也不推辞，喝完那杯牛奶之后才开始小口小口地喝那杯伏特加，酒保看了一眼，发现他的眼睛都被酒气熏出了红血丝，也不知道是真的不能喝酒还是伤心欲绝。

    “再、再给我一杯……”片刻后，封容把空了的杯子推过去。

    酒保挑眉，“不怕喝醉了？”

    “没关系……”封容抓着杯子的手紧了紧，“反正也没人关心我。”

    酒保笑了，看着这个面相稚嫩的青年，“小年轻的这么嫉恶如仇，怎么，和家里人吵架了还是失恋了？”

    结果青年的眼眶一下子红了，他说：“谁都不要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