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白被羲觉牵着,躲进了一处发着水声的山洞。
余白甩开羲觉握着自己的手,这让羲觉略有些尴尬。
“现在外面的雨很大,我们就先在这里避避雨。”羲觉说着,寻了一处大岩石坐下。
余白跟着坐在了羲觉的旁边。
余白嘴里哈着气,四周的温度极低,冻得她身子僵硬。
“你很冷吗?”
“还好……”余白就连说话都莫名地变得有些冷,看来她是真得被冻坏了。
羲觉突然起身,“你去哪?”
他张望着四周,看见地上零零散散落着的丫杈。羲觉弯下腰,一一捡起,不多时便抱着一堆的树枝过来。
“你……”余白看着羲觉掏出两枚火石,她知道他要做什么了。
火石相触,因着羲觉动作的娴熟,迅速燃起火光来。
骤然起之的温暖,让余白好受了些。
明灭火光下,空气中只涌动着树枝被燃烧的声音,余白和羲觉却是一直不说话。
沉默以对,寂静无声。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讨厌你吗?”羲觉望着手下的火光,他的双眸反射着光。
余白没有说话,却用注视的目光表达了她的在意,她想知道为什么。
“其实我不是针对你这个人,而是在意你天女的身份。”
这是余白知道的,羲觉因为她是天女,所以在他们初次见面的时候,羲觉就对余白格外的不友善。
“在部落之间,虽然每个部族都有族长,但是人们真正信赖的,却不是族长,而是天女。”
羲觉终于将目光落在余白的身上,“说实在的我真得不明白人们为什么宁肯相信虚无的神明,也不想自己的能力呢?”
“我十五岁就当上了蛮荒部落的族长,成为有史以来最年轻的族长,但是我也深知族民们心中顽固的想法。”
“我赞同你的说法。”余白认同于羲觉,这让羲觉感到很诧异。
“但是天女也不都是胡说八道的,至少我所说的一字一句都是真的。”
羲觉闻言嗤笑,余白的话不是自相矛盾吗?
“你笑什么?我说的话有这么好笑吗?”余白认真说的话却被羲觉这般不认真的对待着,说实话,她会生气。
羲觉没有再继续笑了,他的视线重新落回火光上,“如果只是因为神权高于族权,倒不至于让我这般讨厌你。”
羲觉手里的木枝毫无预兆地就被蛮力给掰断。
“在我六岁的时候,我的父母就是被所谓的神权给害死的。当时的天女预言,说我是天生的王者,必定会带领族人走向全盛的时代。”
那断了的两截枝木被他紧紧握在手里,“但是在此之前,却是必须要我的父母成为祭品,因为只要那样,天神才会真正将预言的一切实现。”
“所以,你才会这么痛恨天女,当然也包括我这个新天女。”是肯定,不是否定。余白终于知道为什么羲觉会这么地讨厌她,原因竟是为了此。
羲觉望着余白,他眼里的愤恨逐渐褪去,“但是你很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