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白那边还在发愁自己究竟应该怎样才会醒过来,吴良玉这边去远没有她那样平静。
李副官正在犹豫,自己究竟应该这样劝说这位上司,让他不至于悲痛过度,忘记了场合。
吴良玉那边却仿佛撸猫狂魔一般,不停地抚摸着余白的头发。余白若此刻还有半分意识,绝对会大声抗议:“你给我住手,再这么摸下去,我迟早会变成秃子的。”
可吴良玉就那样无意识地摸着,一切只是为了让他更好地感知余白的体温。
吴良玉无声大哭,喃喃自语:“阿白,都是我的错,才害了今天的你。如果不是我非要拉你来买什么礼物,你也不至于落得如此下场。”
李副官非常想上去对吴良玉说:“将军,您这话早就说过了。您已经词穷了,就不要在说话了,好吗?”
可吴良玉周围十米都有一股无形的气势,写明了“你若是敢瞎说,我必然杀你全家。”的感觉。
终于,他放弃了继续劝阻吴良玉。
丧失了一切阻力的吴良玉哭得更加投入,他默默自语:“阿白,你放心,我不会让你白死的。那钟贼,我一定要将她碎尸万段。至于导致这件事情的幕后黑手那孙传芳,我一定让他付出代价。血债血偿,这些人,我一定让他们后悔来招惹了我们!”
不过短短几秒,吴良玉就跟变脸一样,放弃了发狠。他很快又变成了一副深情的模样,抱紧了余白,说:“阿白,你放心,我会为你找一个风水宝地,让你去好好安歇。我会给你准备无数你喜欢的东西,无论是吃的还是穿的,哪怕是天下,我都愿意给你陪葬。”
吴良玉越说越激动,越来越离谱:“阿白,你放心,等我给你报仇之后,我也不会独活。你是我的妻子,你我生未能同衾,死亦同穴。我一定会给你陪葬。”
说完,吴良玉更加用力的将余白抱入了怀中。
李副官看着吴良玉越说越离谱,连忙上前劝阻,说:“将军,您看,这场合,不适合。”
“有什么不适合的,看不惯的可以给我滚!”吴良玉双眼无神,低声怒斥。
李副官也不想继续打扰某人,但毕竟他是副官。他只能轻声提醒,说:“将军,您要是想要报仇,那去做就行了,干嘛要如此忸怩,这样以后还怎么带兵!”
吴良玉在气头上,听不进任何的反对话语,他终于抬头,大喊一声,说:“怎么,我妻子去世,我发泄一下都不可以吗?”
也就是在这说话的期间,吴良玉的手因为情绪的急剧波动而脱力,手中的余白因此掉了下去。
“咕咚”一声,余白就这样直挺挺地砸在了地上。吴良玉虽然有心去阻拦,却依旧没有将落地的余白给接住。
从后脑勺传来的一阵剧痛,迫使余白从昏迷的状态清醒。虽然她现在不至于立刻跳起来,但她的肢体做出了本能的反应。
余白的手,不由之主地甩动了好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