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超了。不如这样吧,我给你们调到那些道士的隔壁。”
苏鸾想想这样倒也不错,相邻的牢房间除了墙,还有一个小铁窗,说话倒也方便。
便妥协道:“好,那有劳了。”
很顺利的,那狱卒将苏鸾和荣公子调去了道士们隔壁的那间牢房。过去时有动静,道士们看到新关进隔壁的是苏鸾他们,不禁惊讶不已。
待狱卒离开,和苏鸾较熟的那个小道士便站起扒到小铁窗上,急切问道:“施主,你们怎么也进来了?”
“说来话长……”苏鸾也扒到铁窗前,只是因着姑娘家个子小些,踮着脚尖才能扒上,有些辛苦。
接下来,苏鸾便将过程简单的说了说。隔壁道士们纷纷朝苏鸾行出家人的礼,既感激,又愧疚因他们受了牵连。
“老道长怎么样了?水可喝了,饭可吃了?”苏鸾两人扒着小窗子往对面努力看,只看到碧水道长如她进来探视时一样在角落里打着坐,一动不动。
小道士回头看了眼,叹息道:“师父高烧不退,已是用不下那饭,水倒是给他沾了几口。”
虚弱至此的人,已不是素不素斋的问题了,顶多也就能吃个稀粥这种流质的饭食。可牢里哪有这条件?
苏鸾咬了咬嘴唇,落下脚跟离开了铁窗。
“道长那边真的快撑不下去了,不如我们还是直接报出身份来吧?”苏鸾询问荣公子的意见。
荣公子脸上的神情不比苏鸾轻松,毕竟他自小是被师父养大,论起感情来自比苏鸾是亲厚的多。只是衡量利弊后,他摇了摇头。
“苏姑娘,我一男子倒是好说,可你一未出阁的姑娘被关来了男牢,若被人知道真实身份,将是极为难堪的。到时忠诚伯和安定公主,都会因此而蒙羞。甚至雍郡王世子也会陷入流言之中……”
“可你说的这些有人命重要吗?”苏鸾反问。
“自然没有。”荣公子冷静回答:“若是此为唯一的法子,在下早就这么做了。可是你的丫鬟还在外面,她见你我迟迟不出去,定会明白出事了。只要她能回府禀报将来龙去脉先与府上说清楚,伯爷必会寻个适当的由头来救我们。”
“相反,若是我们现在自爆了身份,未必能立马救人。”
苏鸾不解:“为何?”
他二人一个是伯府千金,一个是太师门下,又没犯什么案子,为何爆了身份还出不去?
“苏姑娘可知,不管是京兆尹,还是刚刚的另一位大人,皆是李首辅一派的?”
苏鸾双眼不由得微微圆瞪,李首辅一心为护太子不惜铲除皇室血脉,而苏家早已被他们默认为了陆锦珩那一派的。若是被他们先知道了她的身份,的确不会轻易给面子放出,反而可能会拿来大作文章。
“我明白了……”苏鸾眼底的神色渐渐黯淡下来,偎着墙根儿坐了下去。
眼下唯有指望水琴了。
苏鸾闭着眼缩坐在角落里,她是睡不着的,但除了默默等待,她也不知还能做什么。
过了不久,忽地有个略急切的声音由头顶传来:“施主,施主!”
苏鸾睁开眼,抬头朝铁窗看去。见是刚才的那个小道士,便起身凑上前问道:“怎么了?”
心下心隐隐不安,毕竟此时隔壁没消息才是好消息。
那小道士神情悲伤:“施主,师父有话想与你说。”
“好——”茫然的应下,苏鸾心底的不安越加强烈。
几个小道士将碧水道长扶来铁窗下,用牢里的干草堆出个小丘,好让老道长坐在上面。
荣公子给苏鸾的脚下也垫了厚厚一层干草,如此苏鸾扒在铁窗上也不那么辛苦。她静静的等着碧水道长开口。
令苏鸾心喜的是,道长不知为何,此时竟比之前显得有精神许多。
提了口气儿,道长缓缓开口:“施主此前曾问过贫道命理之事,而因天机不可泄露,贫道未能言明……”
苏鸾瞪大了眼睛,透过铁窗能看到坐在干草堆上的碧水道长的头顶。心高高提起,听老道长这话,这回是要再点拨她几句不成?
在苏鸾的希冀下,道长果然说道:“今日,贫道便再与施主说说。”
“道长请讲,我必洗耳恭听。”
与苏鸾的热切期盼不同,靠在墙边同样倾听着道长说话的荣公子,此时正有两行清泪默默滑过脸颊。
得道之人可看过去未来,然这些并不能轻易与人道。天机不可泄露,是因为泄露天机的人,都会赔上自己的性命。
而师父如今这样说,证明他已看到自己的时辰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