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嘀咕,可是音量足以让秦枭听见,秦枭不着痕迹看了刀疤男一眼,白沁心低头微微一笑,只要种下怀疑的种子,不怕它不开花结果。
“大哥,你们到底还要不要补给了?就把她给放了嘛,不然大家这么耗着多浪费时间啊。而且,拿我们的人换我们的东西,稳赚的买卖不是?你们真不亏。”
听了这话,树上的猴子眼角一跳:“狐狸,我没看错对吧,她现在是个人质对吧?我怎么觉得她反倒更像是个掌控者呢?”
狐狸眉眼弯弯:“很有趣不是吗?”
“可是这帮匪徒又不傻,哪那么轻易放人?”除非脑壳被门给夹了。
“继续看。”
“女人,谁给你的勇气和我讨价还价?多个人质多一份筹码,你说放就放?东西我们要,人,我们也要!”显然秦枭不是个吃素的,不会因为白沁心三两句话就被牵了鼻子走。
白沁心当然也不会自大到凭她几句话就能说服对方,抬眸对着肖战说:“教官,他们既然不肯放人,那咱就和他们耗着。放心,他们不敢对我们怎么样的,毕竟两个死人对他们没有任何利用价值……”
“女人!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你?”秦枭枪口指向白沁心的太阳穴,“只要我手指轻轻一动,你这美丽的脑袋可就开花了。”
“我们两个换你们这么多人命,如此也算死得其所,值!”
“白沁心,你别再刺激他们了,想死也别拉上我啊!”顶着额角黑洞洞的枪口,孙乔早吓得魂飞魄散,巴不得能当个隐形人,偏偏白沁心不停火上浇油,激怒了匪徒,对方要真来个什么同归于尽,她这辈子就憋屈交代在这了。
白沁心斜睨孙乔一眼:“你真是这节目的一大败笔!当什么军人啊?就你这样的放到以前的革命年代,妥妥卖国求荣的汉奸叛徒。”
“就你伟大、你高尚,我怎么就成叛徒了?我叫你别激怒他们也错了?身为一个人质,我只是在努力求生而已……”
刀疤男抬手又是一巴掌:“吵毛线!吵得人脑仁疼,没功夫听你们俩内讧,你丫的给我闭嘴吧!”
孙乔瞬时收声,阴沉着眼狠狠看向白沁心,凭什么受伤的总是自己?
“教官,他们不放人,咱啥补给都别给。眼下,时间就是我们最大的筹码,我们等得,他们……”白沁心说着回头一笑,“大哥,你们应该等不了多久了吧!”
秦枭心里咯噔一下,这女人几个意思?
白沁心眉梢一挑,笑问:“有伤员呢吧?”
“你……”怎么知道?
“矮油大哥,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么?”白沁心回头扫了众人一眼,“瞧你们一个个训练有素、装备精良,如果不是因为有特殊情况,就这么点林子还能把你们给困住了?”
秦枭眸光微闪,动了动唇终究没说话。
白沁心又说:“我看这片山林很是偏僻,一般人不会轻易踏足,也就是说你们是被迫进入这片林子,显然后有追兵。既然在逃亡的情况下遇上行军的军队,躲都来不及不是吗?能像现在这样冒险放手一搏显然情况紧急,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伤员急需救治,而且……应该是你的什么亲人吧?”
靠!竟然都被这个女人说中了?众人面面相觑。刀疤男忽然说道:“枭哥,我看这女人狡猾得很,不知道她耍的什么花招,你可千万别……”
“那什么,我医术挺不错的。”白沁心打断刀疤男的话,随即对着肖战说,“教官,咱医药箱里的东西应该都很齐全吧?”
肖战不知道白沁心葫芦里卖什么药,但眼下唯有见机行事,斩钉截铁道:“是!”
“听见了?时间紧迫哦。”
“枭哥,你别听她的,她不过是在拖延时间。”
白沁心微微一笑:“枭哥是吧,您自个都受了伤怎么不和兄弟们说呢?我看第一个需要救治的就是你啊。”
小七上前一步:“枭哥,你受伤了?”
“一点小伤,不碍事。”秦枭深深看了白沁心一眼,“你真的懂医术?”
这男人如果不是个匪徒,也算是重情重义的铁汉一枚。白沁心点了点头:“现在也只有相信我不是吗?”
“枭哥,你不要听信她的花言巧语……”
“你们老大为了你们而隐瞒了自己的伤势,铮铮铁骨,重情重义,你这做手下的就这么不知好歹?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你你你、你这女人,不要挑拨离间!”
“谁自己有鬼谁心里清楚,我才没那闲功夫挑拨离间。”
“枭哥……”
“刀疤你闭嘴!”小七狠狠瞪了刀疤男一眼,看向白沁心,“你现在就给我们枭哥治疗。”
“那就先放人咯。”白沁心耸了耸肩,瞟了眼孙乔,“看到她我整个人都不好了,影响了心情我可不保证自己会不会拿错药。”
“枭哥你看她……”
“放人!”
“枭哥!”
“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那位兄弟,你大哥让你把人给放了你没听到吗?”见刀疤男神色郁郁,白沁心火上浇油。
“你这个女人……”
“我这个女人能救人,你行吗?”白沁心有恃无恐,已牢牢将局面掌握在自己手里。
刀疤男心不甘情不愿推着孙乔前行,回头打了个手势:“拿补给。”
白沁心对着肖战点了点头,回头说:“放心吧,医者父母心,我不会因为你们是坏人就看不起你们而见死不救的。伤员在哪?带我去看看。”
白沁心被几人押着带到了树丛后,肖战这方一点不敢放松警惕,却也不敢轻举妄动。孙乔被推回自己的队伍后,一种劫后余生的欣喜涌上心头,腿一软就坐在了地上,两名老兵连忙将她搀扶着带到了后面的隐蔽地点。
来到自己的队友面前,孙乔之前一直隐忍的泪水就落了下来,再也控制不住,“哇”一声哭了出来。
温钰讥讽一声:“别忘了是谁救的你!”
孙乔刚什么表现众人看在眼里,白沁心在那里舍命周旋,她倒好,非但不感激,竟然对着白沁心横眉怒目,现在还有脸哭?白沁心那句话真没说错,这种人放在战争年代,铁定是个卖国贼。
“你号丧呢?”伊翎娜白了孙乔一眼,心心还在匪徒手里,你这么哭几个意思?晦气!
孙乔被怼得一愣,吸了吸鼻子委屈道:“谁知道那是真的匪徒啊……”
换你你试试?
“我就算没出息地昏过去,也不会像你那样。”
“我哪样了?我怎么做错了?刺激匪徒的又不是我……”
这下杜茹溪也听不下去了,鄙夷看去一眼:“谁都看出心心是在救你,你不配合也就算了,干嘛还和她对着干?那些匪徒都没人性的,你被打还没学乖吗?”
“我可是受害人……还都成我错了?”说起被打,孙乔一手捂住了还在流血的脑袋,“我受伤了。”
“怪我咯!”伊翎娜白去一眼,活该你丫的。
“吵什么?也不看看现在什么情况,我们是军人,别内讧!”李毅对孙乔的表现不予评论,但此刻打心底里瞧不上孙乔,可对方现在毕竟也是个伤员,拿出急救箱说,“包扎一下。白丫头还在人手里呢,想想怎么解救。”
“谢谢李老师。”一听这话,这当口孙乔终于意识到自己说多错多,干嘛和她们做口舌之争?至少自己的命现在是保住了,低头道谢,老老实实接过医药箱,再不多言半句。
明玦看着孙乔微微叹了口气,原以为她是个懂事的,平时也会来事,没想到关键时刻就看出了心性,自己还是看走眼了啊。
温钰给孙乔丢去一把手枪:“里面都装了实弹,一会听命令行事。”
孙乔接过手枪,点了点头,眸光一闪,实弹么?这个好。
“小温,有把握吗?”景源问道,这可不是演练,对方是名符其实的匪徒。
温钰趴在地上,瞧了眼狙击枪的瞄准器,自信一笑:“没把握也得干不是?师傅交代了,看她的手势,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静心凝神,等待时机。”
温钰说着不动声色看了孙乔一眼,师傅身边没了这个拖后腿的,应该容易多了。
肖战说了不会轻举妄动,自然也不会在没能保障白沁心人身安全前随意发号施令。枪暂时是放下了,但是警惕性却一点没放松,紧盯对方留下来拿枪对着他们的两名匪徒。
白沁心被带到了树丛后,一眼就瞧见了两个伤员,一个胸口中弹已昏迷不醒,一个腿部受伤,行动不便,然而那双眼透出的戾气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
昏迷那个,长相和秦枭有几分相似,不用想,这一定就是秦枭的弟弟了。
“大哥,先给你瞧瞧?”
“不用管我,先给他看。”秦枭顺手推了白沁心一把,抬手枪口对准了白沁心的脑袋,“我警告你,别给我耍花样。”
“你弟弟?”白沁心并不理会秦枭的警告,低头仔细看了眼昏迷的人,咦?这人面相……手下暗自一动,迅速掐算一番,竟和他们不是一路人呢。
“叫你治你就治,废话那么多干嘛?再问我削你!”
白沁心抬眸看了刀疤男一眼,轻笑一声:“年轻人戾气这么重,下去了以后可是要受苦的。”
下去?什么下去?刀疤男一愣,等到反应过来怒火中烧:“臭娘们你敢咒老子?”
刀疤男说着又要打人,这一回被秦枭给拦住了:“行了,消停点。”
白沁心说:“点火。”
“你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黑灯瞎火我怎么治?就不怕我下错了刀?”
“生火。”秦枭一声令下,一旁的小年轻赶忙清出一块空地,手脚麻利架起了火堆。
白沁心微微侧目,经验老道啊,看来这种野外生活对于他们来说已是家常便饭了。抬手一伸:“水。”
小七连忙递了瓶水过去,白沁心接过却是喝了一口:“嗯,话说得多有些口干舌燥,现在舒服多了。”
“枭哥你看她,我看她就是在拖延时间,你还信?”
然而接下来“撕拉”一声,白沁心已撕开了男人的衣襟。胸口处一个明显的弹眼,因为没有及时处理,已呈现红肿发炎的溃烂状,耽误不得。
“幸好没伤及心脉,不然大罗神仙都难救。”白沁心五感一开,自然瞧见了那颗子弹的所在位置。
秦枭顿时松了口气,刀疤男却讥讽一笑:“枭哥,你不会真信了她吧?只看一眼就知道没伤心脉,华佗在世也没这能耐吧?”
秦枭眉头一皱,细想一下话虽如此,可就是听着不怎么舒服,这不是在咒他弟弟么?秦枭眸光深沉看了刀疤男一眼,安的什么心?
“枭哥,你干嘛这么看着我?我,我也是为阿雄好。咱真不能听这个女人信口雌黄……”
“你别说了。”秦枭隐忍着怒气沉声一语,定定看向白沁心,“你要是治不好他,我要你陪葬!”
白沁心不语,打开医药箱,取出消毒工具开始给秦雄清理伤口,动作细致而麻利。等到一抹鲜红自伤口涌出,白沁心迅速在伤口周边点了两下,眼见着那汩汩外冒的鲜血就立刻止住了。
众人一见,当真是神人呐。这下,刀疤男也无话可说,身子一转走到了一边,背人处眼底一片阴寒。
白沁心装作给秦雄拿脉的样子,却是将自己的灵气缓缓输送过去,护住他的五脏六腑。
人参果撇了撇嘴:“一个匪徒也值得你这么上心?”
“果子,你不要先入为主,他和他们不一样。”
“管他一样不一样,就这么几个小毛贼,你随便解决了就是,何必还要费心。”
“如果可以,我希望兵不血刃。”
“你想劝他们投降?”人参果看了穷凶极恶的几人一眼,“就这些人?省省吧。”
不若一枪解决了来得痛快。
“现在我要给他取子弹了。”白沁心也只是告知了秦枭一声,手下一动便已划开了秦雄的伤口。
“……”秦枭霎时无语,这女人……还真会自作主张,可开弓没有回头箭,事已至此也只能任她“摆布”了。
白沁心这一刀,虽没用什么劲,可对于眼下简陋的医疗条件,在没有麻药的情况下,昏迷的秦雄却是被硬生生给疼醒了,嘴角一咧,“嘶——”发出一声痛呼。
白沁心就手塞了团纱布过去:“忍着。”
“枭哥,你弟弟因你而负伤吧?”见秦枭满眼不忍,依稀还带着几分愧疚,白沁心便已看出了几分内情。
小七诧异看去一眼,这女人怎么知道?
“秦枭,三十五岁,云省最大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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