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有开脱者,同罪!”
秦广王无情一语,黑无常无可奈何退了下去,只在一旁紧抿唇瓣暗自摇头使眼色,示意白沁心服软。白无常更是急得抓耳挠腮,不停打着手势,恨不得上前扒开白沁心的脑门,看看到底什么样的回路敢和阎罗叫板。
白沁心无畏抬眸,身姿站得笔挺,哪还有半分之前唯唯诺诺的模样?眼眸微抬,毫无畏惧和秦广王对视。
“大人,不知便是不知,您这是要屈打成招吗?”
白无常瞬间扶额,这女人到底知不知道识时务者为俊杰,怎么就变本加厉了呢?
“屈打?本王随手一试便试出你身怀玄法,你还执意不认罪吗?倘若如此不受教,本王也不介意用刑以正视听。”
“大人,您许我自辩又不信我,自个在那认死理咬定我借尸还魂罪不可恕,我说再多都属浪费唇舌。”看吧,阎王面前她果真不适合扮柔弱,恢复了本性,索性畅所欲言,“我莫名其妙成为白沁心,一没害人、二没犯法,不过是机缘巧合修习了玄法,何错之有?”
“您看过我生前资料,虽涉猎甚广,可没有一处显示我懂什么道法,就连临死前也是慷慨赴义,最多要同伴给我多烧点纸钱。我若真有您嘴里说的能耐,至于连个尸首都找不着吗?”
白沁心站在大堂中央环视一圈,哟,门口还有几个探头探脑的,敢情初入地府就惹了不小的动静呢,如此甚好!
“大人,白沁心灵魂早已不在,这一点你我心知肚明。而您此番命他二人勾我魂魄,不对,是勾白沁心的魂魄,这就有些匪夷所思了。”白沁心忽然抬手,秦广王案几上的生死簿顷刻飞入手中,翻开一瞧,阳寿未知?勾唇浅笑,这就难怪了。
“拿下!”秦广王豁然起身,这女人简直胆大妄为到令人发指。
“别动哦!”白沁心作势要撕,语出威胁,“这玩意很是贵重,我怕我一个不小心就给毁了。到时候不知谁的罪责更重呢?”
“你——”头一回遇上这么个敢威胁阎罗不知死活的女人,秦广王也不由觉得头大,真怕她一个不小心就给撕了。
“大人,阳寿未尽呢。我想您正值壮年,该不会那么老眼昏花没瞧见这么大的金字吧?”白沁心有所倚仗,随意翻了翻生死簿,戏虐开口,“我既已附身白沁心,而且魂体相融很完美,已成事实,不管我曾经是谁,还魂那刻,我就是白沁心了。那我就不明白了,既然生死簿上都写明我阳寿未尽,您又有什么理由勾我魂魄、定我生死、问我罪责?”
“生夺他人魂魄,便是草菅人命,您身为一殿阎罗,难道就一点错都没有吗?”
“放肆——”
一道听不出喜乐却极富磁性的男声传来,听起来遥远、又近似就在耳边,仿若穿透时空由远及近渗透延伸。
只二字,还不见其人,周围以及极目远眺所见殿外的众人跪了一地,就连秦广王都步下殿堂,恭敬跪拜。
紧接着一声声“恭迎冥皇”响彻大殿。
“跪下、快跪下。”
白无常连声催促,若不是跪地,他都要跳起身拉扯某个不知所谓的女人,而一向稳妥的黑无常此刻也一脸的凛然之色,大气不出。
从听到声音到看到人影不过瞬息,白沁心还没完全反应过来,眼光所见之处,一道红影慢慢放大,仿似电影进度条拉了快进,转瞬就入了殿。
白沁心陡然一惊,也不由兀自感叹:这才是真正的缩地成寸啊。
来人一袭红袍,鲜红的颜色艳丽如血,锦袍上金丝线纹绣着大朵大朵的曼珠沙华。胸口处领口大开,露出大半个胸膛,黑丝肆意而凌乱地垂在胸前,灼灼其华,妖冶惑人。
还未看清来人相貌,一股磅礴的威压直面而来。白沁心登时脚下一软打了个趔趄,心底一声暗呼——
果然越艳丽的男人越有毒!
------题外话------
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要看妖艳贱货吗?要看吗、要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