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伪。你丫的嘴上光说失敬,怎的就不见你起身呢?
不过,刘谌也就心里想想,嘴上却不能这么说,毕竟这次他算的上是有求于孟虬。
“哪里哪里,本王亦是闻大王威名久矣!大王也不要太客气了。再者,说起来本王这次还是来向大王求助的呢!”刘谌简单客套了两句,便把话题往正路上引。
孟虬脸上带笑,眼中却多了一份警惕之色。只是他并没有正面回应刘谌,而是随意的问道:“哦?不知北地王爷此来有何事情。”
刘谌心中暗叹一声,随即正色道:“本王想请大王出兵助我攻魏复汉,不知尊意如何!”
众蛮将闻听此言,顿时哗然一片。而孟虬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僵住了,眼珠瞪的老大。
片刻之后,孟虬重重的咳嗽了两声,然后起身道:“吾身体不适。来人啊,送诸葛先生出城。”
说完,孟虬转身就向后堂走去。
刘谌见状,心思急转,转瞬仰天大笑道:“我素闻大王忠勇果敢,今日一见,何其怯弱也!”
孟虬脚步一僵,随后转头怒视刘谌,咬牙切齿道:“汝莫要欺人太甚!若非看在诸葛先生的情面上,此番定不会轻饶汝。来人,送客!”
此时的孟虬气的满脸横肉乱颤,又好似听到了世间最好笑的笑话一般,看样子就差以手指鼻子说,我看起来像怯弱之人吗?
孟虬尚能强压怒火,可是两旁的众蛮将却是一个个捋胳膊,恨不得痛揍一下这个口出狂言、敢不敬自己大王的刘谌。
诸葛质见事情闹僵,不由急的直咧嘴。心道这个北地王怎么如此口不择言,蛮人素来蛮横不讲理,这要是惹恼了他们,能不能活着出永昌都两说了。
刘谌好似没有看到群情激奋的蛮将一般,只是不慌不忙的说道:“本王尚且敢来见大王,大王却不敢听我一言。单凭听到出兵攻魏便要离席而走,难道这不是畏魏如鼠吗?”
孟虬见刘谌再次出言相讥,头脑反而冷静下来。看着一脸淡然的刘谌,他冷笑出声道:“吾非是畏惧魏军,只是不想被汝利用而已!”
见孟虬停下脚步,刘谌嘿嘿一笑,接着道:“大王此言差矣!不错,本王是想让大王能出兵助我。可唇寒齿亡的道理,难道南王没有听说过吗?”
孟虬冷笑道:“哼,即便魏国占了蜀地,吾只要表面臣服。恐怕魏国未必会费力不讨好的攻击我们吧!”
刘谌微微一愣,要是真按照孟虬所说,司马氏到真未必会攻伐他们。不过,理虽如此,此时的刘谌可不能有半点的松口。
刘谌兀自辩道:“恐怕未必吧!一旦蜀汉全失,东吴必不能久存。届时魏国天下一统,卧榻之侧又岂容他人酣睡。那时大王再想称王南中,我看有点悬吧!到那时面对百万魏军蜂拥而至,试问大王又以何拒之?”
孟虬闻言脸色微微一变,身子杵在原地不动,脸上陷入一片沉思之中。很显然他也在考虑刘谌话中的可能性究竟有多大。而堂上众蛮将也从刚开始的群情激奋状态,转而陷入一片沉寂之中。
诸葛质见事态有所缓和,嘴角微微扬起,暗中向刘谌挑了挑大拇指。
刘谌笑而不语,但脸上却不自然间露出了得意之色,好似对自己的辩才很是满意。
“大王,汉人多狡诈!休听这个什么狗屁王胡言乱语,某看他就是怕魏军灭了他,故意来搬弄是非,想要骗我们出兵帮他。大王,您可千万不能上当啊!”就在这时,一个粗犷的声音在刘谌耳边响起,声若巨钟一般,震的刘谌脑袋嗡嗡作响。
刘谌转头视之,但见这个蛮将身高丈余,虎背熊腰,面容凶悍粗犷,乍一看宛如脱了毛的狗熊成精一般。虽然刘谌并不认识这个蛮将是谁,但光看这架势也知道绝对是个厉害的角色。
其实刘谌猜的一点没错,这个蛮将正是孟虬的宗族侄子、南蛮第一猛将孟雄,号称打败南中无敌手。
“你又怎知本王是在搬弄是非?你能保证届时魏国不起吞并之心吗!”刘谌见孟虬还在沉思,便斜睨了孟雄一眼,反问道。
“这、这……就算魏国真打过来,那又怎样!你们汉人羸弱不堪,来的再多又有何惧!”孟雄一挺胸膛,大咧咧的说道。
若论口才,十个孟雄也未必是刘谌的对手。可是孟雄他就是有个长处,那就是拳头比脑子好使。别人或许顾忌魏国,可是他不怕。
孟雄也天生就是那种天不怕地不怕,浑然不知害怕两个字怎么写的人。当然,其实他也还真就不会写这两个字!
“大雄,休得胡言乱语,还不退下!”孟虬见手下口出不逊,不由老脸一红,出声喝斥道。
“是。”孟雄虽然很不服气,到也不敢不听孟虬的话。
“大熊?嗯,像,确实很形象!”刘谌仔细看了孟雄两眼后,忍不住暗自嘀咕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