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敢有所异动。黄陂那边,有没有军统人员活动都不一定,郑思远带了那么多人过去,怎么会被人炸死呢。
“军统,他们在黄陂搞了一个训练班。看样子,这是早有预谋,局座此时的心情很不好,你可要小心。”朱慕云提醒着说。
他陪李邦藩去黄陂,任务已经完成,送李邦藩到办公室后就能离开。但尹有海不一样,他是办公室主任,兼政保局的主任秘书,李邦藩回来后,必须去请示工作的。
朱慕云不管尹有海会不会被李邦藩无端训斥,他回到办公室第一件事,是向植村岩藏汇报黄陂之行。郑思远之死非同小可,他不但是政保局的情报处长,更是日本人。如今死在黄陂,日本人一定很愤怒。
朱慕云只知道郑思远的真名叫赤柴重八藏,更多的资料就不知道了。他希望,郑思远死后,能把赤柴重八藏的资料整理出来。到时候,可以向重庆汇报。杀死十名特务汉奸,不如干掉一个日本间谍。这其中的差别,朱慕云很是清楚。
“混蛋!”植村岩藏听了朱慕云的汇报后,在电话那边愤怒的吼叫着。
朱慕云连忙把听筒拿开一点,隔着电话,他可以通过听筒远近来控制植村岩藏的声音。植村岩藏越是愤怒,朱慕云听在耳里其实越是高兴。只要把日本人打痛了,他们才会发出这种像野兽一般的怒吼。
“植村课长,此次郑思远被伏击,是不是又出了内奸?”朱慕云疑惑的说,郑思远的行动,一点风声都没有走漏,至少,他没有从政保局听到,任何关于郑思远行动的消息。
就算是郑思远要物资,要卡车,他也不能从这些东西上,推测出郑思远的行动方案。更加不可能告诉军统,郑思远要去黄陂。
“这件事要问李邦藩才行。”植村岩藏冷冷的说,李邦藩真是太愚蠢了,昨天竟然还要喝庆功酒。
可笑的是,在他喝酒的时候,郑思远和他的手下,刚被军统伏击。这真是太讽刺了,昨天的庆功酒,像是为军统而喝。
“局座现在情绪不太好,还请植村课长能晚点再质询。”朱慕云请求,他其实并不在意植村岩藏对李邦藩如何。
只是李邦藩前脚回来,植村岩藏马上知道郑思远已经死了的消息,李邦藩现在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事后回过头来,岂不会怪罪自己?
“你怎么能这么想呢?放心,李邦藩不会知道是你提供消息的。”植村岩藏听了朱慕云的话,原本有些生气。可想到他与李邦藩的关系,又理解了朱慕云的想法。
李邦藩在办公室,正在训斥主动送上门的尹有海。不管今天尹有海干了什么事,都只有一个结果,被臭骂一顿。
李邦藩的怒气,也在对尹有海狂风暴雨般的痛骂中,一点一点的消散。然而,听到桌上的电话突然响起来后,他突然之间又变得异常狂暴。
李邦藩等了一会,才抓起话筒,还没说话,就听到了植村岩藏的日语:“柳叶一郎,赤柴重八藏的行动结果如何?”
“报告阁下,他在黄陂为天皇效忠了,死得很壮烈。”李邦藩满腔的怒火,只能生生的吞了回去。
“什么?你不是说十拿九稳,不但要把军统古星组的重要成员抓获,还要把‘鹅卵石’也带回来么?”植村岩藏吼叫着说,他的官职比李邦藩大,完全可以不顾对方情绪,任何发火。
“我当时也是这么想的,显然,军统早有准备。”李邦藩看了站在旁边的尹有海,一脸厌恶的朝他挥了挥手,等尹有海离开房间后,才小心谨慎的说道。
“早有准备?也就是说,从头至尾,你都被军统耍得团团转?或者说,被那个‘鹅卵石’耍得摸不着头脑?”植村岩藏冷笑着说。
“这个可恶的‘鹅卵石’,我一定要亲手把他抓住。”李邦藩咬牙切齿的说,“鹅卵石”带给他的,不但是手下伤亡惨重,更是莫大的羞耻。
“根据南京方面的要求,政保局下月将撤离古星,‘鹅卵石’的事情,还是留给古星直属组去完成吧。”植村岩藏淡淡的说,李邦藩与“鹅卵石”斗了这么久,从来没有占过上风。哪怕就是是曾山在身份暴露后,也依然从容离开了古星。
“郑思远死了,直属组的组长怎么办?”李邦藩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之前他向植村岩藏建议,由郑思远接替自己的位子。
“郑思远死了,不还有朱慕云么?”植村岩藏突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