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肯定还会出来扰乱,我们也会注意他的。”朱慕云郑重其事的说。说完,他又补了一句:“敢到第六师来诈骗,这个人是活得不耐烦了。”
“慕云,这是六师的一点心意,请你务必收下。”时栋梁拿出一个锦盒,里面装着十根金条。虽然不多,但对现在的第六师来说,已经是最大的诚意了。
“既然是六师的心意,我就却之不恭了。”朱慕云伸手拿了过来,一点也没有觉得不好意思。他的样子,跟抢差不多了,双手压在锦盒上,生怕时栋梁反悔似的。
将时栋梁送走后,朱慕云坐在客厅,仔细欣赏着锦盒内的金条。相比他提供的消息,挽救了六师五十万中储券,十根金条并不算多。可是,只要有机会,他还是要表现出自己的贪婪。
“哟,又干什么缺德事了?时栋梁都给你送金条。”于心玉等时栋梁走后,看到朱慕云的样子,内心有一种说不出的厌恶,语带讥讽的说。
“我这可是造福于民,要不然,人家会感激咱?”朱慕云笑吟吟的说,他拿出两根金条,在耳边轻声敲击着,享受着金条带来的美妙声音。
“真不知道你要这么多钱干什么?”于心玉看着朱慕云的样子,更是觉得作呕。整天与这样的人打交道,自己以后都会变得麻木了。
“不管什么年代,有钱总是好的。”朱慕云意犹未尽的将金条收了起来,既然于心玉反感,他自然不能总是恶心她。如果于心玉愤然离开,自己会被邓湘涛批评。
于心玉对钱不是很在乎,那是因为她生在一个富裕家庭,从来没有缺过钱,更不知道挨饿是什么滋味。她更加不知道,根据地的百姓,过的是什么样的子。甚至,古星底层民众的悲惨生活,她也没看到过。
如果于心玉知道,这十根金条,能解决多少人的吃饭问题后,她就能理解,朱慕云为何会如此重视了。
朱慕云将金条收进公文包后,趁着散步离开了家。最近的情报,他需要与邓湘涛沟通。日军已经在长沙发动新一轮的进攻,国共双方需要抛弃前嫌。至少,不要相互残杀。
“区座,今天时栋梁来了我家,他手里的中储券,已经全部加工了。”朱慕云拿出几张时栋梁留下的中储券,递给了邓湘涛。
“这是怎么弄的?”邓湘涛看到之后,很是诧异的说。
因为重庆的中储券被发现,现在军统已经停止了动作。所有的新中储券,很难用出去。这几天,军统有几人在用钱的时候,被商家发现,有人还被扭送到了警察局。
“很简单,把中储券加点茶叶和醋一起煮。”朱慕云说,他也没想到,重庆的中储券,无论是纸张还是印刷技术以及油墨,都要比南京政府的中储券好。
“这个办法好。”邓湘涛点了点头。
“美国的技术太好了,如果我们自己印的话,或许就要差一些了。”朱慕云说。
“自己印?”邓湘涛眼睛一亮,朱慕云无意的一句话,引起了他的重视。
“是啊,从美国印好再运回来,一百元的成本都要好几十了吧?做生意当然是成本越低越好,我们自己印的话,成本可以降低一半以上。”朱慕云说。
“你的建议很好,我会向局里汇报的。”邓湘涛说。
“区座,长沙已经开战,我们什么时候会有动作?”朱慕云问。
“国军已决定保长沙,并乘机打击消耗敌人之目的。委座号一元令:第三、第五、第六战区应乘虚向当面敌人攻击,予敌严重打击。古星机场已经在有条不紊的偷运炸药,而第六战区有意反攻宜昌。”邓湘涛说,将这些事情告诉朱慕云,是要让他有意识的搜集这方面的情报。
“宜昌此时守军空虚,正是反攻的最佳时机。”朱慕云微笑着说。
“不错。第九战区正面狙击日军,我们在古星大搞破坏,第六战区趁势收回宜昌。如果都能做到,日军以后只能龟缩在古星。”邓湘涛笑着说,形势还是很好的,只要各方精诚团结,何愁日军不灭?
“其实十七支队也可以搞一下子嘛,他们此次多了几百条枪,大有可为。”朱慕云随口说道。
“你快别说这些枪了,我们此次是真的赔了夫人又折兵。钱给了第六师,但那批枪,在半路被九头山截走了。”邓湘涛痛骂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