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从今天杜矶的表现来看,朱慕云也无法判断,他是否已经投诚。但是,在没有收到明确指示之前,杜矶的行为都是不妥的。
这也就是在军统,换在地下党,他已经被当成了叛徒。如果杜矶想再到组织,将是一个非常漫长而艰辛的过程。组织的信任无价,为了重新赢得信任,必须付出巨大的代价,甚至包括生命。
“区座,与杜矶见了面没有?”朱慕云见到邓湘涛后,一面暗中观察着他的脸色,一面不动声色的问。
“见到了。”邓湘涛缓缓点了点头,朱慕云又是传情报,又是让于心玉传话,如果他还不知道消息的话,那才怪了呢。
“是否除掉他?”朱慕云问,杜矶就在自己手下,如果要制裁他,实在方便得很。只要军统布置一个口袋,朱慕云保证,绝对把杜矶“准时”送进去。
“你认为他已经投敌?”邓湘涛问,他并没有亲自与杜矶见面。朱慕云也与杜矶接触了,他希望听听朱慕云的意见。
“他现在的行为,就已经投敌了嘛。”朱慕云笑了笑,没有再发表意见。在邓湘涛面前,自己能藏拙还是多藏点较好。
“他这是迫不得已,有的时候我们要灵活看待问题。这一点,不要跟共产党学。在这种事上,他们可是一点人情味也没有。”邓湘涛缓缓的说,他是倾向于杜矶是伪装投降,还想继续为军统效力的。
之所以要与朱慕云见面,就是想与他商量,如何将杜矶打造成第二个冯梓缘。之前成功在政保局卧底的杜华山和冯梓缘,都是因为朱慕云的关系,才能成功潜伏下来。杜矶想要赢得特务的信任,也必须得到朱慕云的支持。
“我知道了。”朱慕云点了点头,邓湘涛的意思,他已经完全明白。
对邓湘涛的说法,他很不认。投敌与否,这可是原则问题,怎么能灵活看待呢?在这种问题上,绝对不能有任何犹豫。保持队伍的纯洁,比什么都重要。
“既然你知道了,接下来怎么做,也应该清楚了吧?”邓湘涛问。
“还请区座明示。”朱慕云说,这种事情,稍有疏忽,就会结果南辕北辙。
“我们在政保局,还需要卧底。你的作用是战略性的,轻易不能动用。因此,我需要让杜矶,迅速取得政保局的信任。”邓湘涛缓缓的说。
“这没问题,明天的报纸上,就会刊登他投降的消息。到时候,咱们再组织一次暗杀,把戏做真,不怕特务不相信。区座,杜矶为何会被捕,他透露了没有?”朱慕云问。
要让杜矶取得敌人的信任,基本上都是这样的套路。只不过,想要迅速见效,报复行动就要激烈些。想要润物细无声,就得循序渐进。
“那行,明天晚上,就对他进行‘报复’。”邓湘涛说,他选择相信杜矶,既是因为杜矶为军统效力多年,还是因为,他亟需在政保局安插更多的卧底。
朱慕云的作用是战略性的,这一点他并没有说谎。况且,朱慕云身上打上了对情报和行动,都不感兴趣的标签。如果让他贸然获取情报,也是极为不妥的。
“明天晚上,杜矶应该在雅仁医院的住院部。”朱慕云说,邓湘涛没有说起杜矶被捕的原因,他自然也不会再问。
邓湘涛的原则是,不该朱慕云知道的,就尽量不要告诉他。只是,他观察邓湘涛的神色,已经没有了昨天的那种焦虑。或许是因为他的心情平复了,但更大的可能,是因为事情有了眉目。
目前,最让邓湘涛焦虑的,当然是内部的奸细。任何一个组织,如果出现敌方的卧底,都是夜不能寐。邓湘涛之前也是如此,可今天他能接受杜矶,甚至都没提起内线之事,可见他对内线,已经有了底。
“还有件事,想听听你的意见。”邓湘涛突然说,有些情报,他确实不想告诉朱慕云。毕竟,朱慕云只要知道关于政保局的情报就可以。
如果朱慕云掌握的情报太多,很多时候,他的表现就会出现反常。在敌人的心脏战斗,哪怕一个细小的错误,都能断送他的职业生涯。
“区座有事吩咐就是,何必这么客气。”朱慕云笑吟吟的说,他突然明白邓湘涛想说什么的。一定是不想告诉自己,但又不能不告诉自己的事。
“刚才你问,杜矶是如何被捕的。此事,其实杜矶也并不知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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