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看看姜伟新的工作环境,以前他对缉查一科,有什么看法。
“这几天的车子学得怎么样?”姜天明的突然到访,朱慕云自然得亲自作陪,他走进姜伟新的办公室,倒也像模像样。
“还行吧。”姜伟新笑了笑。
“朱处长,我跟他谈点事,你去心吧。”姜天明说。
“是。”朱慕云点了点头。
“哥,你来找我有事?”姜伟新等朱慕云一走,就挽住姜天明的手臂,拉着他坐到了沙发上,亲热的说。周旋在姜天明和马兴标之间,让他很有成就感。白天马兴标陪他,晚上姜天明在枕边,简直像过神仙日子。
“我问你,马兴标有没有跟你说起工作上的事?”姜天明坐下后,靠在沙上,问。
“工作上的事?没有啊。”姜伟新心里一慌,姜天明之前叮嘱过他多次,政保局的事情,尽量不要过问。之所以让他待在经济处,也是因为这里,远离政保局。
“说实话!这事很重要。”姜天明对姜伟新很是了解,一个眼神就知道他有没有说谎。一般的事情,他都不会计较,但今天的事情,关系到“鲫鱼”,他必须慎重。
“我不让他走,他说有任务,说是保护一个重庆的什么人。”姜伟新无奈的说。
“这个马兴标,真是什么都往外说。你呢?又告诉了谁?”姜天明问。
“只要来我办公室的,我都说了。”姜伟新缩了缩脖子,这几天他一直在跟马兴标学车,突然来缉查科,像赵平、章高俊,甚至郭传儒以及余国辉,都问起了此事。他统一回复:马兴标执行保卫重庆来人的任务,把自己丢下了。
“我不是跟你说过么,到了这里,嘴上要有个把门了。你倒好,逢人就说。现在好了,军统也知道了。”姜天明气不打一处来,如果不是因为姜伟新与自己的关系,光凭这一条,他就会枪毙姜伟新。
“别人问,我当然就说了,哪知道这些是不能说的。”姜伟新摇着姜天明的手臂,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
“你都跟谁说过这件事,详细给我写下来。具体跟他们怎么说的,一个字都不能漏。”姜天明严厉的说。
姜天明就在缉查科等着,看着姜伟新写出来的材料,他眉头蹙得越来越紧。才几个小时的时间,姜伟新至少接触了六人以上。而且,这六个人,不知道又会把消息传给多少人。可以说,这条线索,根本就没办法追查。
“局座,中午在码头吃个便饭吧?”朱慕云见姜天明要走,挽留着说。
“不了。慕云,以后姜伟新在你这里,要麻烦你了。”姜天明握着朱慕云的手,微笑着说。
“不麻烦,能为局座分忧,是我的荣幸。”朱慕云谦逊的说。
“经济处交给你,我还是放心的。”姜天明笑了笑,一脸的欣慰。
如果朱慕云在总务处当副处长,他早就把朱慕云扶正了。而陈旺金,眼色还差了点。比如说,这次陈旺金去上海,如果只把姜伟新接来,他会很满意。但他把陶秀慧也接来,就太不识趣了。
姜天明回到局里后,把姜伟新的材料交给了阳金曲,让他去调查。在政保局,姜天明能信得过的人不多。特别是关系到“鲫鱼”,他真正能信得过的,只有阳金曲。
“这么多人?”阳金曲吓了一跳。
“不管多少人,都要查清楚。”姜天明说,只要能把“鲫鱼”挖出来,哪怕把全局的人都调查一遍,也是没有问题的。
“朱慕云也知道了这件事?”阳金曲突然看到朱慕云的名字。
“朱慕云贪生怕死,嗜财如命,你觉得这样的人,会是‘鲫鱼’?”姜天明斜倪了阳金曲一眼,朱慕云对情报一向不关注,只关心金钱。如果说,要查贪污腐化,或许朱慕云榜上有名。但查内奸这种事,与朱慕云应该没什么关系。
虽然朱慕云不算姜天明的亲信,但是,他与抗日分子,应该还是没什么关系的。
“好吧。”阳金曲说,既然姜天明这个从来不相信别人的局长,也认为朱慕云没什么嫌疑,自己再调查,就是浪费时间了。
“你的时间很紧,不要把精力浪费在这样的无关人员身上。另外,行动队的人,也不能轻易放过。”姜天明说,他一开口,就把朱慕云定性为“无关人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