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银屏姑娘的心就揪紧开来。李秋生在心里暗骂,奶奶的,这些官军居然不是本镇的。看来这个磊副相拨动朝廷对咱李秋生的是非倒是上心了,真的是没想到啊。
而银屏姑娘脸上神色马上为之一沉,侧目瞄了一下身旁的李秋生,心里叫苦道。“这一下倒是让自己为难了,若是这几个兵头哥们不听劝告,硬要缠着自己往身上凑,那岂非全穿煲了,到时俞鸡不成反蚀一把米才是天大的冤枉呢。”银屏越想越是心慌,不禁又回头望了李秋生一眼,脸上多少显露出些无可奈何。
李秋生像是没反应的僵尸一样立在那里,他也侧目扫视了银屏姑娘一眼,眼睛露着狡诘的笑。
就在那兵头笑意淫淫向银屏姑娘伸向魔爪的霎哪,李秋生突然凑上前去阻挡道。“军爷,你们都是京城来的啊,哪能你可知京城的磊副相和咱们的银屏小姐是什么关系吗?我劝你们哥儿几个,还是想清楚一点的好,不然做了冤死鬼还不知道是什么回事呢?岂非冤枉屈杀了你们几个啊。”
“哟,看不出来啊,你们这两个小美人还扯上磊副承相了。实话告诉你们吧,咱们这些天牢的狱兵就是奉了磊副承相的命令来捉朝廷钦犯李秋生的。现在你把咱们头上的爷抬出来,小美人,你总得说出一些磊副相的信物来,咱们兄弟才能相信啊。若是天下的女子都说与磊副相有关系,那咱哥儿们还办不办案啊。”那个十足傲气的兵头慢慢悠悠的说道,又在银屏姑娘和李秋生的跟前围转了几个圈。 那个盛气凌人的兵头这一说,正合了李秋生的意。李秋生在听了那兵头的话后,就在心里设定了这样的结果,就只等着这几条大鱼往里钻了。
只见李秋生不紧不慢的渡到那兵头的跟前,卟哧一笑,比手划脚道。“哎哟,这位军爷,我说京城的磊副相是不是长这么个样子啊?家住在那条柳湖大街,他家的大门啊都朝天开了。”说罢,李秋生顿时摆出一副神气十足傲慢无礼的样子忤在了这几个军爷的面前。
那兵头和几个哥们听得李秋生这一阵神彩飞扬的吹捧,精彩绝伦的手脚比划,终于慢慢低下了高昂的头颅,在李秋生和银屏姑娘的面前一子矮了半截。哥儿几个怯怯地点头应道,“既然银屏小姐和磊副相这么相熟,那小的就不好意思再打扰你们二位了。哥儿几个还请银屏小姐往后在磊副相爷面前多多提携小的几个,哥儿几个一定不忘二位的恩典。”
李秋生则目瞅向一旁还在发愣的银屏姑娘,眼光里露出狂虐的微笑。银屏姑娘似乎是会懂李秋生的心意一样,但见她略微点头便娇笑着向前一步说道。“既然几位军爷公务繁忙,那小女子就不多留你们担待片刻了。请自便吧,磊副相那里我自然会为几位美言请功的。”
“嗯,那哥儿几个就此多谢银屏小姐的恩德了,打扰了。”那几个军爷同时向银屏小姐作礼称谢道,又向李秋生他细端详了一翻,然后恢溜溜地退出了‘沁心斋’。
等那几个搜查的军爷渐渐远去,银屏姑娘却急不可耐的向李秋生问道。“李公子刚才好险啊,多亏公子急中生智应付过去才避免了一场麻烦。不过李公子,银屏心里很是奇怪?你怎么会对京城的磊副相这么相熟呢?而且连他居住的地址和门户也说得清清楚楚,莫非李公子真和这个磊副相有什么关联吗?”
银屏姑娘这一问,倒是勾起了李秋生心里的满腔怒火。李秋生恨恨的说道,“就是这个该死的奸相,害得嫣芷和我流离巅沛。我这一身的罪孽都是拜他所赐的,其中的原因也不是现在三言二语所能说得清楚的。”
“啊,原来你和磊副相还有这一段冤孽,怪不得刚才说得那么清楚,把那几个军爷全唬了个干净。”银屏姑娘一时感慨良多的说道,又回头仔细端祥了一翻易了装容的李秋生。似是想说什么,眉眼一皱却又欲言止息了。
李秋生反而苦苦一笑道,“银屏姑娘,你就别这样扎煞我了。现在还不是很安全的时候,咱们还是少说一些别人的是非为妙,不然穿邦了,咱们就惨了。”
四目相对,彼此豁然无语。天上一空暗淡的月色,仿如银线穿窗而入。
被一众军爷扎腾吵闹的青楼终于在灯火栅栏处平静下来,往日热闹的场面此时也在夜色茫茫的雾霭中沉伦下去。
一切依然如故,似是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一样,甜美,静谧,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