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若是疯了什么事做不出来!”
一旦急忙道:“奴才这几日让人盯着相爷,相爷看起来一切正常,身体也‘好多了’估计明天就回上朝,想来是气过了吧……”
雷冥九闻言,心里更有气了!什么时候小仙有没有危险要看徐知乎是不是高兴了!想想就他娘的来气!
一旦、目山见王爷走路都带了火气,纷纷垂下头,不敢再触虎须。
……
端木徳淑自然不会胡来,她这么大的人了,会心生感慨、会有最初,会多愁善感,但不会没脑子。
她给与阿静她目前能给的你最好的安排,不是不顾一切的搭上自己,昨晚守了一晚上,她也不是铁打的,现在已经睡下,珍珠在静贵人那里伺候着。
珍珠是娘娘在府邸时的老人,又是面前得宠的丫头,在凤梧殿声望很高,有她伺候着,端木徳淑放心,下面的人也不敢阳奉阴违。
品易看眼进来的戏珠,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娘娘刚睡下。
戏珠点点头,从尾系中看了一眼床上的娘娘,确定娘娘一切安好,走到品易身边:“你也去休息一下,这里有我。”
品易压低声音:“戏珠姑姑去休息吧,奴才一会在踏边眯一下,晚上姑姑好要职业呢。”
戏珠看眼床帏转回头:“什么奴才不奴才的,一切伺候主子,不必过于自谦,有些话我早就想跟你说了,结果你看回宫后一件事接着一件事的,哎……”等过了这段时间再说吧。
“姑姑的心思奴……我懂的,还望姑姑多多指教。”
“你在这里收着吧,我和明珠在耳房睡一会。”
“姑姑慢走。”
……
宗之毅脸色铁青,简直胡闹,奏折也不批了,直接大步摆驾凤梧宫!
品易听到净鞭声,整个人顿时清醒,下意识的想叫醒娘娘,但想到娘娘刚刚睡下没一会,下意识的不想吵醒,急忙起身向耳房而去。
明珠、戏珠也已经醒了正要往这边来。
品易下意识的想问:叫醒主子吗?皇上大到了。
戏珠、明珠似乎连想都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急忙带着他往外走:“快,接驾。”
品易便懂了,不用叫。
“奴才(奴婢)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宗之毅冷着脸环视一圈,面上没有带出来,直接越过众人坐上主位。
赞清站在一旁,额角有些汗渍,刚才皇上一路走过来,轿子都没有坐,他追了一路,现在还有些气息不稳。
宗之毅看似无恙的开口:“皇后呢?”
戏珠上前一步。
品易注意到戏珠神色并无异样。
“回皇上,皇后娘娘昨夜担心静贵人没有休息好,刚刚睡下来了,请问皇上可是要叫醒娘娘。”
宗之毅冷眼扫这愚忠的蠢材两眼,除了会耍些小聪明,什么时候得用过:“来人!把静贵人身边的太医都给朕叫来!”
“是。”
“你们都听挺好了,听清楚为了!即刻起把静贵人移去新雨宫,封静贵人为静妃,享从一品待遇,若是静妃有个三长两短,朕先砍了你们的脑袋!”
“吾皇息怒!臣等一定竭尽所能。”
“行了,还跪着干什么!赶紧把人抬走!”
品易心里咯噔一下,觉得大事不好的看向戏珠。
戏珠皱着眉,也有种不妙的感觉。
明珠见事情不对,跟着大部队退出去,紧忙从侧门进,向内侍跑去,虽然皇上处理的很好,但人毕竟是娘娘接过来的,皇上就这样弄出去,难保娘娘事后不会不高兴。
戏珠想了想,硬着头皮上前一步:“皇上。”
宗之毅猛然抬头看向她!还有脸说话!主子任性妄为!你们一个个也没有脑子!万一妩墨有个三长两短,全凤梧宫跟着陪葬他也不稀罕!亏平日一个个忠心护主的样子!关键时刻一二群饭桶!
让主子为了一个奴才背负危险,静贵人好大的脸!不知劝阻,谄媚主上!实则当诛!
戏珠吓的心里咯噔一下,浑身冒冷汗,但有不得不说:“皇上,这件事还是跟皇后娘娘商量商量吧……”戏珠在皇上阴冷的目光下越说越小声,越说越没理,最后直接无声。
宗之毅见她还没有蠢死,也懒得再跟他废话,冷着脸等静贵人移除凤梧宫!
他知道阿静对妩墨有救命之恩,但也不能让自己处于险地,这恩情怎么不能报,妃嫔之位行了吧,区区一个奴才,能爬到妃的位置,死了也对得起列祖列宗,此等荣耀她可满足了!不再胡来了!
端木徳淑穿了浅紫色的图文外套,头发没有梳,俏生生的又有三分娇弱的站在那里,对坐在主位上散发冷气的宗之毅笑眯眯的招招手,让他过来。
宗之毅看到她身后的明珠立即皱眉!这帮奴才不治是不行了,人却起身,看着她略显疲惫,唇色微淡,笑语晏晏的看着她,觉得整个凤梧宫都因为她没了吸引人的眼色。
端木徳淑笑笑,牵着他的走往室内走。进去说,外面人多。
品易、赞清见状立即跟上,两人在过道处站成一旁,各自冷笑一声,垂着头跟上。
戏珠守在门外,心中坠坠。
端木徳淑拉着他坐下,自己也坐在他对面,开口道:“我让他们先停了——”
宗之毅立即急了:“你——”
“你听我说,我知道轻重,我知道我有些私心,但静贵人的情况太医知会过了,本宫是想,静贵人此次毕竟是为了皇嗣,不能寒了人心。”
端木徳淑说着,温柔的笑了,伸出手覆上他的手背,心中欣慰,为自己前两日胡思乱想愧疚:“我知道,你是担心我,我很高兴,你能过来,这次信我好不好,我心里有数的。”
宗之毅皱眉,手背滚烫,心中慰贴,可:“妩墨,朕不放心,她的情况多危险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先别说话,朕知道突然把人移出去会让你难做,朕刚才已经下旨封了她做静妃,此等殊荣没人会说话的,听我的,把她移出去。”
端木徳淑笑笑,你刚才怎么下旨的,当听着的人都是傻子,明显一副赶人的口吻,即便封了妃,一个没命享受荣耀的妃子,谁又会尽心。
端木徳淑欲收回手。
宗之毅握紧,看着她,目光坚定:这次必须听我的。
端木徳淑看着他的手,试着再次开口:“皇上,您也看到了,静贵人没有在正殿,臣妾也免了众嫔妃的请安,臣妾也断不会接近,不过一份安抚人心的殊荣,皇上就给了吧……”最后一句说的软绵绵的,尾音带着哀求又甜软的糯音。
宗之毅太清楚她这一套,但这不是儿戏,更不是徳淑平时耍的心眼,他依了就依了:“不行!人——必须移走,你是不进去,万一处理处的血迹、绷带、膳食混淆了怎么办,人必须移走!”
端木徳淑退一步:“人移到后面的偏殿行不行,距离内殿远一些。”
“徳淑,不要跟朕讲条件!”
端木徳淑见宗之毅态度强硬,脸色也正了一分,收回手:“皇上,阿静毕竟死臣妾的救命恩人,当年若不是她——”
宗之毅不等她说完,强硬的开口:“她是奴才!护主是她应尽的本分!更是她的殊荣!”休想他会妥协!
“话不是这么说的!”
“还能怎么说!你还要因为一个奴才跟朕好好说说!这件事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可你刚才也把话说的太难听了,什么叫封了静妃立即移出去!皇上让跪在下面的太医听了怎么想!”端木徳淑神色硬气三分,不想跟他讲道理!“何况静贵人这些年对皇上怎么样,皇上心里没数吗!”
“你什么意思!指责朕!”他是为谁好!那种疾病会通用血液传给下一个人!她就一点不在乎她自己的安全!
端木徳淑冷着脸:“臣妾没有!”
“那你摆脸色给谁看!”
品易、赞清头垂的低低的。
明珠盯着脚尖神色如常。
端木徳淑一时心中焦躁,是,她摆脸色给谁看,给宗之毅看企图他看在自己生气的份上改变注意?,随即放低声音:“臣妾保证不出正殿,而且三日后,本宫依照皇上的旨意让阿静移宫。”
这样总可以了吧,给她个时间让人忘了皇上今日不耐烦的话,那句砍头,恐怕谁也没有放在心上,都以为皇上在甩包袱而已。
“不行!一刻都不能多等!赞清!你现在亲自对盯着务必让人现在就移出去!”
端木徳淑顿时闹了,口气顷刻间冷了三分:“本宫看谁敢!”说完又和声细语的转向宗之毅:“明日就移,总要让人时间收拾一下新雨宫吧。”
“端木徳淑你不知道朕是为谁好是不是!”说完看向赞清:“你是谁的奴才!”
赞清闻言一刻不敢耽搁,转身就走。
端木徳淑见大势已去,也懒得再压抑脾气:“一天之内搬两次宫,知道的是皇上您给静贵人封了妃,不知道还以为你跟阿静有仇,她怎么说也伺候了你二十年之久!”
宗之毅瞬间拍桌而起,他这么做为了谁!她竟然能说出这些戳心窝的话!
端木徳淑不想看见她,反正人已经像抬动物一样从这个宫移到那个宫,又从那个宫移到另一个宫,抬呗!
宗之毅看着端木徳淑不领情的态度,更来气,自己如此心急的赶过来,就是看她摆脸色的!
宗之毅一气之下甩袖就走!不识好歹!
端木徳淑也懒得看他第二眼,但又没有立场指责,平白惹了一肚子气!顿时觉得头昏脑涨,一阵微眩。
品易立即上前,手掌轻轻托过娘娘的额头,小心翼翼的扶正,让娘娘的后脑贴在他腹部,从袖笼里取出薄荷膏手指放在娘娘太阳穴上,慢慢旋转。
明珠端来柠檬茶,用勺子一点点的喂娘娘喝:“娘娘,放宽心,静贵——静妃会没事的,静妃娘娘好了,知道自己被封了妃一定特别开心,到时候少不了要来叨扰娘娘打叶子牌呢……”
“……”
明珠心里叹口气,这是不想听了,哎,皇上也是为了娘娘好,她心里也是怪担心的,皇上的做法虽然极端了些,可出发点也是为娘娘啊。
端木徳淑可不是知道他为她好,所以火气直往肚子里咽,咽的她现在五脏六腑火烧火燎的憋屈,恨不得扣一块肉下来扔宗之毅脸上,看他能不能称出斤两:“别喂了,你去盯着些,免得有人不尽心。”
明珠看眼品易。
品易点点头,表示会照顾好娘娘。
“那娘娘注意休息,奴婢去盯着。”
端木徳淑头更疼了,闹人一崩一崩的天旋地转一般。
“娘娘还是躺回吧……”
“点个安神香吧,加点柠檬香进去。”
“是,娘娘。”
……
徐知乎一身浅绿长衫,头上金簪挽发,丝缕垂腰,风度非凡,丝毫不见前两日病恹恹的神态。
辞诡心情因为相爷不错,自己也不错,帝后两位心气高的来这么一场,可会有好几个月不能给相爷添堵的。
什么叫润物无声的手段,每个人的性格都考虑进去,不是事的事也能是事!
何况皇上还忘了一点,他可是直接从凤梧宫把人‘赶’出去的,以皇后娘娘的‘领地意识’,无疑是被侵犯了私人领域。
以她老人家现在不用看任何人脸色的地位,跟皇上冷下来就是世间的问题,心冷下来更是轻而易举,毕竟静贵人——现在改叫静妃了,还没死,皇后娘娘若是不放心的每日去看两人,皇上岂不是以为皇后娘娘故意再打他的脸。
“起轿——”再说了,他们相爷大病初愈,焉有神色不润的道理。
……
雷冥九静静的站在早朝上,心中五味参杂,他旁边的徐子智称病三日后第一次上朝,看起来脸色无恙,神色淡然,又是一派再儒雅不过的儒相形象。
而今日坐在上面的皇上明显火气很重,就连今日沛工作惩戒贪污,收齐银子,再次派人南下后的好消息接踵而至,他也一副随时准备找人开火的驾驶。
小仙呢?她现在心里是不是非常不好受,虽然让静妃入住凤梧宫确实让人担心了一点,但皇上这样强硬的把人从她宫里带走,就算是为她好,她也恼了吧。
然后呢?小仙和皇上有没有顶起来,小仙可是输了?不知道她现在在做什么?是不是开始否定自己,觉得自己没用连想护着人都护不好,好不容易坐上后位,还是有不趁心意的地方?
雷冥九心里叹口气,应该一点都没有。小仙现在一定在说服她自己没有立场生气,甚至也明白宗之毅是为她好,虽然手段激进些出发点是对的。总之这样想,还不把自己想疯了,明日让端木夫人进宫看看她吧……
“镇西王!镇西王——”
雷冥九如梦如醒:“诶!有事!”
宗之毅火冲着他就去了:“这是里早朝!没睡够回家接着睡去!朝上不是你睡觉的地方!”
雷冥九一脸茫然,眼角还带着大梦正酣的赖散。
徐知乎看他一眼,移开目光,任耳畔响着帝王和战将震耳欲聋的吼声——
果然这样正常多了——
……
临近中午,戏珠嘱咐完御膳房过来的小太监,站在书房外,看眼辰时起来后,一直在书房练字的皇后娘娘,和守在一旁一直摆弄香的品易。
再看眼手里收到的第三封信,想了想,没有拿回去烧了,走过去,放在了书桌一旁的角落上,退到外面守着门。
端木徳淑抬起头,看了没有落款的蜡黄信奉一眼,虽然没有落款但没有封口她便知道是谁。
只是,不是说过了,如果没有重要的事,他的信不许再送进来。
那——就是有事了?
端木徳淑放下笔,拿起信,打开,两枚压平的牡丹花瓣从里面掉出来,慢慢悠悠的落在书桌上,浅浅的淡粉色,是牡丹中的粉黛。
端木徳淑伸出手指,下意识的捏起一瓣,不是很干,色泽很好,凑到鼻尖还有淡淡的牡丹香,看着便像让人看到牡丹盛开和风徐徐的季节。
端木徳淑嘴角漏出一抹笑,松开手指让花瓣落下,打开里面的信——
送给您的,两座牡丹苑,那次在皇福寺,您说想要的那座山头。
您说巧不巧,竟然是两座牡丹苑,满山的牡丹四季常开,真该让您看看,虽然不如你好看,但也很好看了。
是不是生气了?他现在就是唯他独尊的猛兽兽领,拽的二五八万的!世界都想踩在脚下震三震!早朝上把所有人劈头盖脸一顿骂!孔雀开屏都没他那么大杀伤力!还从你宫里抢人!他还要不要他的老脸了!
说白了就是臭显摆他自己!也就是您好脾气处处牵就他!
辛苦了!生气了就把茶杯叩你身边皮糙肉厚的太监头上。是叫品易是吧,我看他挺经打的。
最后我想说——想你,不要往心里去,静妃吉人自有天相,她不会怪你的。
每天都想你的我。
敬上!
端木徳淑把信件放下,神色如常的拿起笔,继续练字,写着写着不自觉的笑了,还敬上,你当写折子。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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