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还在前女友脸上动刀子,也不知道到底要把我整成一个什么样的怪物。”
“……”
“还有你,你以为张怀民这样折磨你是谁教的?都是他啊。”
女人说完不再说话了,她擦了擦干涩的眼角,对林茜茜露出了第一个微笑。
“瞧我,都让张怀民整无数次了,还是那么讨厌整容。”
后来的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林茜茜试着和陈映攸交流,却发现对方和自己一样长期被囚禁在小房间里,什么信息也无法提供给她。
直到一个星期后,陈映攸被整容完毕。她的脑袋上缠着厚厚的带血的纱布,看起来像一颗球,整个人都散发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气息。
门外传来了开门声,一直恹恹靠在床上的陈映攸动了一下,忽然转身,不知道从哪儿摸出一个小小的正方形物体迅速塞进林茜茜的手里。
门开了,张怀民走了进来,林茜茜来不及看清楚那东西,只能将东西藏在了枕头后面。
她紧张的盯着张怀民,张怀民也狐疑的盯着她。大概是赶时间,张怀民到底没仔细的搜她的身,只是掏出一条黑布,再次将她的双眼蒙上了。
又一个人走了进来,林茜茜听到陈映攸呜咽了一声,声音却很快就消失了。
“乖,老实的待着,不要打不该打的主意。”张怀民轻轻地对林茜茜说道,“我去送个客人,很快就回来。”
等到房间里只剩下自己以后,林茜茜摘下眼前的黑布。
她从枕头后拿出陈映攸留下的东西,这才看清那是一个老款的mp3,大概是已经没电了,无论林茜茜怎么按下开机键,也无法让它发出声音来。
那以后,张怀民带着林茜茜转移了地方,她再也没有见过陈映攸。
一直到获救后的某天,等秦出出门以后,林茜茜才拿出mp3,充上电,按下播放键,时隔多年再次听见这个温柔的女声。
“你好,我的名字是陈映攸,陈是耳东陈,映是交相辉映的映,攸是生死攸关的攸。我是IA杂志编辑社的记者。”
“我今年二十七岁,A型血,兴趣是旅行。我的指纹和照片都可以在办公室里找到。”
“我是孤儿,没有什么认识的人,大概也不会有人发现我的消失。但我还是想侥幸的寻求帮助,请你帮帮我。”
“我被前男友囚禁在某条街上,我不知道这里是哪里,但我能闻到很浓的栀子花香味。”
“请你不要报警,他的消息好像特别灵通,因为知道有家属报警,已经谋杀了六个女人。我因为是个没有人关心的孤儿反而逃过一劫。现在我不希望自己变成第七个。”
“我认真地请求你,用自己的方法帮帮我。如果不想冒险的话,我也完全能够理解,请你将mp3重新丢掉,一定不要交给警察,谢谢你。”
“求你……我会……报答……救……”
“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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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案子,秦出正坐在前往川城郊区的警车上。
他从早上出门开始就心神不宁,却找不到任何具体的原因。胸口深处隐隐作痛,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正在从心脏里剥离开来。
道路不平,车子狠狠的颠簸了一下。秦出眉心微皱,伸手用力的捂住了胸口左边。
徐溶溶坐在他的身旁,和坐在副驾驶的小吴对视一眼。
“老秦又怎么了?”
“不知道……感觉秦主任一整天都闷闷不乐的。”
徐溶溶笑了:“瞧你这话说得,老秦什么时候开心过啊。”
秦出闭了闭眼,沉下声音。
“我没事。”
他转头去看窗外的云,只见天气晴朗,一朵白云正飘向另一朵云,被风一吹,两朵云融在了一起,再也看不出原本的样子。
林茜茜躺在手术台上,盯着穿好了手术服带好了手套的赵西屿,似乎是觉得有些有趣,忍不住嘴角的笑。
赵西屿也笑了,却让人完全感觉不到他的走心。
“怕吗?”他随口问道。
“你说呢?”林茜茜抿了抿嘴唇,“我已经数不清自己整过多少地方了,不就是眼睛一闭睁的事。”
“你还挺洒脱。”赵西屿点点头,半天,又加了一句,“显得我这么紧张,像个智障。”
他想了想,总算又想起件正事:“需要来面镜子吗?”
“要镜子干什么?”
“很多人整之前,都会想看自己最后一眼。毕竟以后就再也见不到了。”
林茜茜沉默了片刻,摇了摇头:“不用了。反正……这张脸早就不是我自己的了。”
赵西屿没说话,盯着她还依稀看得出从前长相的脸,看得十分认真。林茜茜不明所以,却见他像是看够了,忽然嗤笑了一声。隔着口罩,林茜茜觉得他的双眼都在笑。
“整得真是太粗糙了,完全比不上我的技术。那孙子真该在牢里继续深造深造。”
“……”
“林茜茜。”赵西屿忽然放大了声音,林茜茜“嗯”了一声,却见他用那双笑着的眼睛认真的凝视着她,“你信不信,我其实是个魔术师。”
“嗯。”
“闭上眼睛,我给你变个魔术。”
手术室的门开了,赵西屿的助手走了进来。
赵西屿看着听他的话闭上了双眼的林茜茜,脸上的笑意渐渐的消失。他轻轻地呼出一口气。
“睡吧,等你醒来,我就把林茜茜给变走了。然后“咵”一声,给你变出一个仙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