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医生正在里面给楚绥处理伤口,腹部缠了厚厚圈绷带,抹药的时候难免疼痛,他却破天荒安静的不得了,阿诺见状无声握紧楚绥的手,眉眼低垂,不知在想些什么。
雄虫如果出事,只能说明他的雌君保护不力,次楚绥失踪,雄虫保护协会也来了,很巧,还是上次那几名雌虫,为首的带着副黑框眼镜,面容严肃古板,似乎是叫麦伦,他眼见楚绥的伤势包扎完毕,上前躬身道:“很兴阁下能够平安无事,那么我们也就放心了。”
楚绥对他们本来就没好感,只觉得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闻言看不出情绪的斜睨了他们一眼,并不搭理,静等下文。
麦伦见状难免尴尬,他思及上次的教训,次总算没有当着楚绥的面说些什么,而是看向了阿诺:“少将,关于次的事,我们需要向您了解一下经过,不知道方不方便找个地方做笔录?”
斐迪闻言下意识看向阿诺,中暗自担忧,雄虫保护协会帮家伙能有什么好事,做笔录?只怕是想带少将回去往他身上安罪名对。
阿诺闻言正欲点头,谁知楚绥却已经先步攥住他的手腕,将他拉到了身后,似笑非笑的对麦伦道:“想了解事情经过?不应该问我对吗?”
麦伦知糊弄不过去,只好道:“楚绥阁下,很抱歉,我们也只是按照流程办事,次您意外失踪,阿诺少将身为雌君保护不力,按理说是要跟我们回去接受审问的,雄虫协会有义务保障您的安全,并杜绝此类事件再次发生。”
楚绥闻言只觉得扯淡,而且不是一般的扯淡,是非常的扯淡,他直接脚将身边的椅子踹了个老远,撞在墙面发出咣的声闷响,将众虫都吓了大跳。
“你敢动他试试!”
楚绥是真的生气了,他觉得面前几只虫子不仅有病,而且相当变态,绑架他的卡佩就在楼下,他们却偏偏舍近求远,硬要把罪责往阿诺身上扣,都是雌虫,算什么,互相残杀?
楚绥面色冷峻,声音冷的渗人:“你想杜绝种事情再次发生?很简单,把卡佩那只臭虫毙了,我相信无论你想了解什么,他都会五的告诉你。”
他说完拉着阿诺径直离开,麦伦等虫见状也不敢上前阻拦,站在原地面面相觑。
阿诺被楚绥带着往楼下走去,手腕被攥的生疼,底却生不出一丝毫的反抗,甚至思绪已经产生了恍惚,也许在很多年前,久到刚刚出生的时候,他就再也未被谁样护在身后过,哪怕是雌父。
军雌是帝国最强大的存在,s级的雌虫更是凤毛麟角,于是他们前半生直在学着守护,战争来临时守护帝国,战争平息时守护雄主,以至于奉献生命,直到鲜血流尽的那一刻。
雄虫总是喜欢凌虐军雌,因为他们很强,强到剜肉去骨也能留着口气,用鞭子抽得皮开肉绽,过不了多久也能恢复如初。
可没有谁知道,那些伤落在身上的时候,样会疼。
此时临近深夜,天色像是一方被打翻的砚台,只余团化不开的浓墨,带着寒意的冷风迎面吹来,终于让楚绥怒火中烧的脑子恢复了几分神智,他顿住脚步,胸膛仍有些起伏不定,想起什么似的,转身看向阿诺:“没我的同意,你不许跟他们走。”
阿诺见他停住,借着夜色的遮挡,忽然伸手抱住了楚绥,然后在一片树叶轻晃的沙沙声中缓缓收紧双臂,闭着眼,许久都没出声。
楚绥见状便以为他害怕,想说些什么,又不知道该怎么说,慢半拍的伸手抱住阿诺,然后略有些生疏的将掌落在他发顶,片刻后,蓦的出声道:“你是我的雌君……”
你是我的雌君,除了我,没有人能欺负你。
楚绥话音刚落,就感觉阿诺落在自己腰间的手臂倏的收紧,力道大得让人喘不过来气,正欲开口,对方却又悄然松开了手。
阿诺静静看着楚绥,蓝色的眼眸似海洋般静谧幽远,声音低沉,像是在发誓:“我下次一定不会再把您置于险境。”
楚绥正欲说话,耳边却忽然听到一阵杂乱声,顺着看过去,原来是卡佩的律师没到,他不肯就范回军部,正大吵大闹。
楚绥无声咬牙,然后对阿诺道:“你在这儿等我。”
说完径直朝着卡佩走了过去,顺手在地上捡了个什么东西,但夜色太黑,看不清楚。
卡佩的名声已经臭到没有谁愿意接他的案子,他正暗自恼怒,发怒催促着仆从找律师,眼角余光忽然看见楚绥正朝他走来,到嘴的话就忽然消了声。
卡佩不想露了怯,但发颤的声音却暴露了他内的实想法:“你……你想做什么?”
楚绥双手背在身后,闻言笑了笑:“你猜我想做什么?”
卡佩见自己身旁有看守的士兵,略微放下了半,料想楚绥不敢胡来,冷笑着道:“怎么?你还想打我?”
“啪——!”
卡佩话音刚落,楚绥直接从身后掏出一块砖石把他拍晕了,坚硬的砖块咔嚓直接碎成了两半,可想而知用了多大的力,旁的士兵都看傻了,下意识想上前阻拦,却被阿诺个眼神定在原地。
楚绥长长吐出一口气,然后当啷一声扔掉了手的半块残砖,拍了拍手的灰:“妈的,你居然猜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