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姜说这番话是有些臊的,可也大着胆说了。
她觉得自己失去的记忆里,定附着个饱经沧桑的魂魄,让她褪去青春女孩儿肆无忌惮的骄矜任性,变得冷静又理智。
她困在这方深宅里,居于膏梁锦绣之中,有个对她很好的夫君,连带府里上下甚是崔氏都在敬让她。
若是旁个女子,必愿如此知足惜福的度日,可她不能。
午夜梦回突然惊醒的心悸,那满腔的仇恨,甚连沈二爷都无法将她救赎。
她情话儿说的愈浓,媚眼愈如丝,心底的算计就愈多。
半晌没等来沈二爷回应,忍不住仰颈,恰捕到他脸上浅淡的笑容,深邃的目光若有所思的看着她。
他神情虽平静,却又有种将她洞穿般的了然,田姜抿抿嘴唇,不自在的笑了笑,辄身就要离去。
哪想沈二爷却一把拉着她的手,背脊身不由己贴近他的怀抱,不待回首,已由他扳过秀致下颌,炽热的气息撩乱鬓前柔软的碎发,嘴唇被含咬住。
隔着猩猩红毡帘,能听见一路皂靴脚响越来越近,听到有人嗓音粗沉在问:“沈二爷在里面?”
听得沈容低声回禀:“......夫人也在。”
田姜开始用力推搡沈二爷,不敢发出声音,只嘴里嘤呜轻抗,哪想他却趁唇齿开阖间探入,带着攻城掠地的鸷猛气势。
田姜有些莫名其妙,沈二爷怎会在此时失控,明明晓得有客来,听得外头那人“嗯”了,却并未停步。
眼见帘子要被掀起,她一时情急,羞恼地狠咬沈二爷的下唇瓣,他闷哼一声,趁着握紧手腕微松,她身子半侧碰到帘面,重重荡了一下。
外头的人不曾预料帘子拱出个人形,倏得顿住,脚步声止。
沈二爷俯身轧来,将田姜罩在自己的影子里,手箍住杨柳腰肢,她便再也不能动弹。
“你把夫君咬伤了,该怎麽办?”沈二爷的薄唇抵着她的唇,依旧从容不迫的样子。
田姜却心急如焚,再顾不得许多,伸出舌尖细细描画被她咬伤处,把血腥味舔了又舔。
沈二爷倏得松手放开她,抑住抵喉咙口的喘息,他不过是想再听些好话儿,哪想她却挺认真的。
其实她做任何事都很认真,哪怕是在床榻上.....不愧是他的好学生。
沈二爷眸瞳愈发幽黯,抬手将大氅镶银狐毛的帽子替她戴周正,再摸摸发烫小脸儿,终嗓音柔和道:“你回去罢,有客要待,会很晚才回房,你先歇息着勿要等我。”
田姜匆匆颌首,手才握住帘边......。
“九儿!”沈二爷又低唤,他的声音自背后传来:“无论你那番话是否出自真心,我都欢喜极了。”
田姜顿了顿,并未再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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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容打起帘子,两个身披大氅裹得很严实的男子,前后脚走进来,沈泽棠上前作揖见礼。
仆子送来滚滚茶水,即迅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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