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记,反正他吃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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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沈二爷扶上床榻,替他脱去袜履,再盖上锦褥。
舜钰手肘支在床沿托着腮,看他闭眼微醺,颚骨泛起红晕,鼻梁挺直,嘴唇很柔软,给人感觉是个温和又儒雅的人。
可若他旦得翻脸无情,却是这天底下最狠戾的。
舜钰愣了半晌,匆匆朝门外走。
沈二爷睁开双眸,抬手揉揉眉宇间的疲倦,欲要起身去寻徐泾,他今应接到京城的密报,一切被舜钰给搅乱。
忽耳闻房门“吱扭”开了,又轻轻阖紧,有人蹑手蹑脚的朝床前来,他背脊僵硬,重又合上眼眸。
舜钰手里攥着短刀,她忍不了了,趁着沈二爷酒醉,俗说醉后吐真言,总能问出个子丑寅卯来。
“沈大人......你可好些了?要不要倒盏茶解酒?“舜钰背着手,俯身盯着沈二爷的脸,细边量他的神情。
沈二爷不动,呼吸很沉稳,醉意很深的样子。
舜钰歪着脑袋,把锦褥子猛得掀了,又使劲推他一把:”我知道你醒着,装不像.......再装.......。“
她把短刀朝他颈间比划两下:”我就割喉见血。“
沈二爷似乎有些不耐烦,嘴里含糊着,蹙紧眉把头偏了偏,唬的舜钰忙把短刀抽回,差点真的割喉见血了。
又等了稍顷,舜钰猜他是不会再清醒,这才极快地把靴袜都脱掉,爬上床榻,一屁股跨坐上沈二爷的腰间。
沈二爷闷哼一声,这丫头是真不知轻重。
舜钰攥紧短刀柄朝他宽厚的胸膛戳戳:“你说我是凤九还是徐泾?“
”........凤九!“沈二爷觑着眼,语调慵懒的低醇。
舜钰颌首,又问:“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个女子呀!”
看他薄唇嚅了嚅,声音轻的听不清,命他再说一遍,俯下身贴进他胸前,侧耳凑近他唇边细听。
“我不知道。”沈二爷喘了口气。
不知道?!算哪门子回答......。
舜钰呆了呆,只觉耳垂被吮啄了一下,吓得抻直腰身,拿袖子使力抹了抹耳朵,大意了!
“六年前,工部田尚书因里通叛国罪被满门抄斩,你那时正在云南平叛,是不是你奏疏弹劾的?”
舜钰一说起这个,容色黯冷下来。
”........不是我。“沈二爷勾起唇角,语气温柔且从容。
舜钰再问:“田尚书满门抄斩案可于你有牵扯?”
.......却见他紧抿着唇不语,眸光朦胧又幽深,似在找寻着甚么借口,就要来诓骗她。
舜钰的心怦怦地提到嗓子眼,见他迟迟不说话,急迫、恼怒、期待又慌乱,各种情绪杂糅交织一起。
她咬紧牙关举起短刀,胀红着脸叱道:“你要不说实话,我就把你那话儿割了......。”
她坐着很不舒服,别扭地动了动,沈二爷醉是醉了,那个东西却没醉,不知啥时生龙活虎起来,硌地她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