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是我们班长,我学习上最大的竞争对手,我们两对于成绩和排名的执念已经可以抑制住荷尔蒙的发散,并且在对方掉进水里的时候用理性控制住自己拉对方一把的手。”
学姐瞪大双眼,说:“你们这些好学生脑子里装得东西真是超乎想象。”
枕溪走下宿舍楼,站在乒乓球桌面前的,果然就是饶力群。
“为什么捂着脸?害怕被学校其他女生追杀?”
枕溪把围巾往上扯了扯,说:“莫名其妙。”
“枕溪,我一直以为,你起码有一点点的羞耻心。”
“你有病啊!有病回去吃药。”
真是莫名其妙的一顿训。
饶力群抓住想走的枕溪,嘴里还说着:“所以你想要什么?虚荣的尊贵?衣食无忧的生活?其他女生羡慕嫉妒的目光?枕溪,这些东西哪里比优异的学习成绩更重要了。”
“松手!我不比你更清楚优异学习成绩的重要性?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讨论这个?你有一次成绩是超过我的吗?”枕溪开始烦躁。
“那你为什么还要接近眭阳?腆着笑脸给他送水会让你觉得兴奋?你以为你把脸包得严严实实别人就认不出来吗?”
“你管——!”
脸颊处突然地刺痛让枕溪说不出话,她看着饶力群手里拿着的,她的口罩,愤怒地当即踢了对方小腿一脚。
“你脸怎么回事?”饶力群愣了几秒,忙追在枕溪身后,“谁打得你?”
“关你什么事?管好你自己就可以了,饶大班长!”枕溪推了他一把,从他手里抢走了自己的口罩,然后飞快地跑进了女生宿舍楼。
……
七中新一周的爆炸新闻,不是哪两个班级因为运动会上的摩擦约了放学后的群架,也不是金誉恩安桃沙两高中部和初中部的校花在篮球场上的剑拔弩张。而是初一年级的年级第一,被众多同学视为考试之神的枕溪,传出了被亲父家暴,后母虐待的事情。
自从妇联的人来学校找了枕溪一趟,她可怜的家庭背景和遭遇就成为了七中一周讨论的焦点。
虽然说这事情闹得越大越好,但对于自己像是旅游景点一样被络绎不绝的人群参观,枕溪还是感到很烦躁。
再加上新一周座位的重新调整,枕溪的贴心小棉袄卢意被调离,换来了让她头疼欲裂的饶力群,枕溪的日子越发不好过了。
好就好在,经过学校,派出所和妇联各方势力的帮忙,再加上天时地利人和的枕全下岗,枕溪监护权移交的事情有了很大程度的可能。
只要监护权交到外婆手里,枕溪就可以和那家子人彻底划清界限。她要是愿意也可以改个名,从此老枕家的生老病死婚丧嫁娶都和她无关。
枕溪第一次感觉自己好像伸手就能摸得到天。
事情到了最要紧的地步,只要法院判决枕全没有抚养能力,枕溪就可以和他脱离关系。然而,爬得越高跌得越狠,现实又给了枕溪狠狠地一巴掌。
打枕溪有记忆以来从未见过的枕全的父母,上辈子在她有限的记忆里微末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她的爷爷奶奶,在这个时候出现了。
既然枕全没有抚养能力,那可以把抚养权交到他们手上。
外婆是个村里的农民,看天吃饭,收入完全不稳定。爷爷奶奶是工厂正经的退休职工,每个月有固定的退休工资,他们要争取枕溪的抚养权,完全没有失败的可能性。
“尽力了,本来所有的关节都打通了,谁知道她爷爷奶奶会在最后跳出来。这事没辙了,就算检察长是我亲爹,也不可能把抚养权判给她外婆。”李明庭无奈地说道。
“好歹是亲孙女,应该不会对她太差吧。”钱蓉安慰道。
不知道,枕溪完全不知道。她自己都是懵的,不明白怎么突然之间抚养权就到了爷爷奶奶手里,这让她感到害怕,毛骨悚然地害怕。因为相比了如指掌的枕全和林慧,这对爷爷奶奶完全就是陌生人,这等于把她的未来前途交给了两个陌生人?
周老师来通知她这个事情,说:“你爷爷奶奶看上去是明事理的人,他们一再表态会支持你读书,你可以放心了,好好读书比什么都重要。”
放心?枕溪怎么可能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