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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外一声呼哨,尖锐响亮,几人对视一眼,面色一变,立即一言不发地转身跃上房顶,瞬间逃得无影无踪。
不远处脚步杂沓,人生鼎沸,这样浩大的声势,想来是朝廷的守城军已经到了,对方闻风丧胆,不敢恋战,尽数撤退。
月华暗中松了一口气,欣喜若狂:“救兵到了,开门!”
话音也就刚落,两条暗影已经犹如离弦之箭一般,循声疾飞而至,落于院中,见到二人安然无恙,如释重负地跪在地上,俯首请罪:“臣救驾来迟,望乞恕罪。”
正是褚慕白与步尘,两人先行赶至。
月华一手搀扶着摇摇欲坠的陌孤寒,急声问:“邵相呢?”
“随后便至!”
“皇上中毒了!快让邵大人过来看看。”
步尘与褚慕白二人大惊失色,上前一步,出手如电,封了陌孤寒穴道,护住其心脉。步尘已经飞奔出去,接应邵子卿。
邵子卿匆匆赶至,陌孤寒已经被安置在屋内卧床之上。上前查看一番,方才长舒一口气,连道“无妨”,先让月华宽心,然后自怀里掏出三根银针。
褚慕白相配合,银针过穴,不过片刻功夫,扎破陌孤寒指尖,便逼出几滴浓黑如墨的污血来。
陌孤寒活动活动身子,并无不适之处。
褚慕白已经调集过来自己的人马,立即开始在城内展开拉网式搜捕。步尘自然寸步不离地守着陌孤寒,再不敢疏忽。
已经有人出去传车轿,陌孤寒稍歇片刻,便可以回宫。
陌孤寒端坐正堂,满心不悦,问邵子卿:“可查清行刺朕的究竟是些什么人?”
邵子卿点点头:“回禀皇上,是喋血堂的人。”
“喋血堂?又是他们!”
陌孤寒一声冷哼。
月华不明白这喋血堂究竟是怎样的组织,为何陌孤寒会闻之色变,自己又不敢多嘴打听,只低眉敛目立于旁侧。
“朕早就命常至义剿杀这喋血堂,已经两年时间,为何还如此猖狂?今日竟公然行刺到朕的身上!而且早有预谋!”
陌孤寒火冒三丈,尤其是今日自己竟然三番两次中了对方暗算,第一次被那庙祝神不知鬼不觉地对自己下了毒,第二次又听那庙祝挑唆,气怒之下,自己先行离开,才给了对方可乘之机。
简直便是奇耻大辱。
“那喋血堂平素里无组织,无堂口,又没有丁点线索,便如散兵游勇,混在寻常百姓里,难以辨分。想必常大人也是一筹莫展。”
“今日可有活口?”
邵子卿摇摇头:“目前还没有,褚将军已经命全城戒严,但凡有可疑之人,定然不会放过。”
“这喋血堂原本也只是行刺杀暴乱等不法之事,从来没有这样明目张胆地跟朝廷作对,今日为何竟然冒险行刺朕,究竟有什么图谋?”
陌孤寒疑惑道:“难不成他们对朕的江山有什么狼子野心?”
邵子卿也沉吟半晌不语,再三斟酌:“皇上,您还记不记得,臣曾经跟您说过,这喋血堂屡次刺杀我长安忠臣良将,怕是与朝堂之上什么人有所勾结,在铲除异己?”
陌孤寒蓦然转过头来,面色惊疑不定:“你是说这主使之人来自于朝堂?”
“这喋血堂堂主原本就是一个谜,谁也不知道他究竟是什么身份。小隐隐于山,大隐隐于市,此人隐于朝堂也未可知。”
陌孤寒沉吟片刻,望一眼身边的月华,点点头道:“不是没有可能,此事我们还需从长计议。”
邵子卿便立即识相地住了口。
陌孤寒淡然问道:“此间主仆三人呢?”
邵子卿立即应声:“正在院子里等候通传。”
陌孤寒点点头,那主仆三人被宣召,低头进来,跪在地上,恭敬地叩头请安。那三个稀奇古怪的盒子已经被侍卫收了,抱在怀里。
陌孤寒一抬手,月华笑着道:“你们护驾有功,都起来吧,不必多礼。”
主仆三人叩谢皇恩,站起身来,一板一眼,极是规矩,不似没个见识的寻常百姓家。
陌孤寒未开口,却对他们的盒子生了兴趣,一招手,步尘立即会意,上前拿了递给他看。
年轻白面书生有些担忧:“皇上千万小心,切莫触动机关,误伤了自己。”
陌孤寒和月华适才全都见识过这机弩的威力,自然小心翼翼,也只是看个外形,不懂内里机巧。
盒子四四方方,前端有鸽蛋大小空洞,上有青铜按钮,镌刻三个小字:“千机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