赐婚,也是理所应当。”
“若是赐婚,尚有太皇太后,太后,与皇上,月华怎敢越俎代庖?”
月华以为,自己这话可能会触怒太皇太后,她手边的盘子可能会劈头盖脸地向着自己砸下来,可是等了许久,都没有动静。她能感觉到太皇太后毒辣的目光正在自己身上逡巡,探知着自己的思想。
太皇太后突然便轻轻一笑:“皇后言之有理,那此事哀家便自己做主了。林嬷嬷!”
林嬷嬷走到近前,听候吩咐。
“着人将皇后送回清秋宫,记得,带上哀家的赏赐!”
林嬷嬷恭声应是,转身便吩咐两个宫人,将月华送出瑞安宫。
一转身,太后手底的翡翠荷叶滚边盘子便已经被狠狠地摔在地上。所幸天冷以后,地上铺了长绒毯子,金丝橘滚落一地,盘子安然无恙。
“果真不识好歹!这是要反了!”
太皇太后怒气冲冲地拍案而起。
“皇后娘娘只是一时糊涂吧?她如何敢忤逆您老人家呢?”林嬷嬷赶紧好言相劝。
“此事这是明摆着,她被孤寒迷了心窍了!陌孤寒不过是对她略施手腕而已,便迷得晕头转向,不识得自己的身份了。若是说举荐褚慕白,是她不能审时度势,或者说,想培养自己的人手也就罢了,哀家不与她计较。今日拒绝了哀家的安排,那就是她决心已下,准备铤而走险了!”
林嬷嬷连声嗟叹:“这帝王恩宠不过是镜中花,水中月,难得长久,还是太皇太后您老人家的关照来得踏实。皇后娘娘竟然火中取栗,舍了西瓜去捡芝麻,这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啊!”
太皇太后余怒难消,愈加愤愤然:“如今西凉之患一除,皇上定然借机消减至义兵权,即便是哀家也没有任何理由反对。那褚慕白怕是要得皇帝重用,用来制衡至义。若是他能依附于我们常家,也就罢了,保他荣华;否则,她褚月华以为,就单凭一个褚慕白便能真正与我常家抗衡么?简直痴心妄想!”
林嬷嬷慌忙斟倒了茶水过来,递呈给太皇太后:“感情许是娘娘她一时糊涂,看不清其中利弊?毕竟女人家目光短浅一些,能有几人像您老人家这般睿智?寻个人旁敲侧击地点拨点拨?”
太皇太后一声冷笑:“你可小看了她了。能一眼识破邵子卿都无法破解的机关,并且审时度势,沉住气,想出这种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计谋,你能将她视作寻常女子么?你忘了,她是褚陵川的女儿。
能够在如此短短的时日,取得皇上的信任,提议内侍统领步尘监军,打消皇帝疑虑,以迅雷之势夺取军权,一步一步,都计算得颇为缜密,不差毫厘,可见城府。
而且,这么多天,她都将此事隐瞒得滴水不漏,一点异常都没有显露出来。咱的人贴身伺候着她,一点风声都不知道。可见,跟咱们早就不是一条心了。”
林嬷嬷点点头,犹疑片刻道:“听您老一说,倒是果真如此。一个褚慕白并非是什么心腹大患,只是这皇后,令我提心吊胆半晌,还以为是当年的事发了。她一旦真跟咱们生了异心,怕是......”
“哼!哀家能将她捧起来,便能轻而易举地毁了去,不过是举手之劳!如今李将军一死,更加死无对证,没有什么好忌惮的。至义做事向来心狠手辣,绝不拖泥带水。哀家这便给她褚月华一点颜色瞧瞧,看她还嘴硬不?”
太皇太后横眉怒目,满脸凌厉。
“皇后可是您老人家煞费苦心一手栽培起来的,如今眼见她与皇上二人有了那么一点意思,如何舍得?”
太皇太后若有所思:“若是不能为我所用,那是养虎为患,难保将来反咬哀家一口。好比壮士断腕,舍不得也要舍,就看她能否幡然醒悟了。机会,还是要给她的。”
“您老人家的意思是......”
“宣常乐侯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