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她目不转睛地看着那小人,颇有些爱不释手,周围已经一片啧啧连声。
“孙儿这‘麻姑献寿’可否能搏皇祖母欢喜?”
陌孤寒眼梢从月华身上飘过,将她一脸痴迷的表情尽收眼底,唇角微微噙着一抹自得之色
陌孤寒此举令太皇太后颇为开怀,笑得合不拢嘴,指着那小人取笑月华:“看那小人装扮怎么与你这般相似?”
月华这才留心,只觉大窘,满脸红晕氤氲:“那就当是月华借花献佛,为太皇太后献寿了。”
陌孤寒见她被打趣,一张脸羞窘得就好比天边的锦霞一般,直接蔓延至耳根处,心里就敞亮起来,生了捉弄的心思,难得地没有横眉冷对:“那你就取来试试?”
月华看一眼陌孤寒,见他一本正经,竟不似玩笑,又看那已经僵立不动的小人,果真就壮起胆子,到近前,伸出纤指,将那小人手里的那副黄绫挑了起来。
仕女双手一空,又扎扎连声,向着太皇太后的位置再次福了福身,然后退回至屏风处,宫殿门窗缓缓闭拢,重新恢复成原样。
月华没想到小人竟然还会动,骇了一跳,慌里慌张地后退一步,掩了檀口,圆睁妙目,蝶翼一般浓密卷翘的睫毛轻盈地忽闪两下,平添几分稚气。
陌孤寒见她被惊吓,唇角微不可见地抽搐了两下,就重新恢复了一脸古板清冷。
太皇太后抚掌大笑:“难得皇帝你竟然有这份心思,将俺家当成孩童来哄。”
一旁太后也凑趣:“看母后您红光满面,可不正是老顽童么?”
她的话立即得到一片莺声燕语的附和之声,正是陌孤寒后宫里的百媚千娇。
太后笑吟吟地招呼几人道:“皇上已经拜过寿,你们还不赶紧过来给太皇太后磕头?”
一阵香风掠过,环佩叮当,月华只觉得环肥燕瘦,眼花缭乱,各色远山黛眉,凤眼杏目,红樱丹唇混合一起,哪里记得清各自眉眼?只觉得都是瑶池仙子,惊艳不已。
都说陌孤寒并不好色,后宫里妃嫔寥寥,还不及乡间富户家中姬妾如云,不过数位小主。今日得见,花红柳绿,各个美艳不可方物,已经网尽天下绝色。
太皇太后连声道“好”,扬声吩咐:“诸位全都有心了,哀家甚悦,赏宴!”
殿内百官立即翻身拜倒在地,齐声恭贺:“谢太皇太后赏,太皇太后寿与天齐。”
太皇太后笑逐颜开,正要赦免众人平身,殿外慌里慌张地闯进来两个人。
月华抬眼一看,可不正是盛装打扮的廉氏与常凌烟。
两人因为跑得急,鬓歪钗斜,有些狼狈,不顾殿外侍卫拦阻,气喘吁吁地跑进来,正是殿里众人俯首叩拜的时候,所以杵在门口格外惹眼。
太皇太后不动声色地抬抬手,百官平身,各就各位,便低声吩咐一旁的老伴当寿喜准备开宴。
常乐侯偷偷转至廉氏跟前,有些焦急:“你们二人不去慈安宫给她老人家拜寿,跑至哪里去了?怎么如今才来?”
廉氏与常凌烟二人中了慈安宫太监荣禄的圈套,兜兜转转也不知道去了哪里。神疲力乏时,带路小太监又随便寻个借口不见了人影,将二人丢在半路之上。
廉氏扶正后侯府已经没落,从来没有进过皇宫,早就转了方向。跟常凌烟二人一路走,一路打听,一路相互埋怨,却是愈来愈荒凉,竟然行至浣衣所。
那里的嬷嬷见是朝中侯爷夫人,不敢怠慢,差个宫人将二人带至慈安宫,时间已经迟了,在门口跪了半晌请罪,又被秦嬷嬷劈头盖脸一顿训斥,才知道太皇太后一行人早就去了福寿殿。慌里慌张地又一路打听着小跑过来,早就是心急如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