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在这个沉寂的夜里,刀片在手腕静脉上划过。
……
第二天一大早还不到上班的时间,小树就接到了狱警朋友打来的电话——
“慕容主任不好了!也不知道魏云亭那老鬼怎么这么厉害,竟然能悄悄弄到了一枚刮胡子刀片,所以昨晚割腕……嗯嗯抢救无效,失血太多了……对不起对不起,真的不好意思,我们监狱长也在大发雷霆呢……先不扯了,我估计要被领导教训死了……”
电话匆匆挂了,小树眼珠子都险些瞪了出来,一言不发。
而后仓促给隔壁的赵玄机打电话:“完了,被你这乌鸦嘴说中了,魏云亭死了。”
完了,就这么完了。
赵玄机禁不住爆了个粗口,也一下子醒了过来。“真该死……但这能怪我乌鸦嘴吗!我就说这些老家伙谨慎的很,就不该帮他传递什么消息,事情肯定跟这次莫名其妙的传话有关系。”
小树这次明显有点理亏,出奇地没有犟嘴。
赵玄机:“算了,现在说啥也都晚了。走,出去吃碗馄饨去,咱们边走边聊……哎,大好的形势忽然又峰回路转了。”
“好!去西边李家的馄饨馆,他家的灌汤包最地道!”
“你……行,吃货之心果然是最大的,服了你了。”
……
赵玄机没怪小树,因为这种事情根本防不住。就算小树不帮着传话,将来魏云亭也肯定有办法和外界联系。
只是魏云亭这个老对手就这么轻飘飘地走了,让两人都感觉到说不出的抑郁。
他俩显然没有一个会同情魏云亭,知道真相的世人也不会有一个同情这个手上沾满血、欺行霸市、违法乱纪的老头子。只不过,总觉得就这么走得有点太猝然?
“其实也不是你说的猝然吧。”赵玄机边走边想,道,“或者说,作为一个覆雨翻云这些年的幕后黑手级存在,老家伙死得缺乏一点……仪式感。”
“正解!我就没想到这个词儿,你一说还真就是这么个味道。”小树给了他一个廉价的表扬。
赵玄机:“一会儿给陈琳打个电话。毒郎中是毒死她爸的直接凶手,但魏云亭是幕后谋划者,是主谋。不管怎么说,她算是亲眼看到了两个杀父凶手的下场了。给老总裁上香的时候,也可以请老爷子的在天之灵瞑目了。”
“可是接下来咋办?”小树还惦记着案子,绝不想让韦世豪逍遥法外。
赵玄机:“还能咋办,只能走另一条路了。一会儿林靖中肯定被通知去监狱吧,你安排一下,我想跟他见个面。”
“从他身上下手?不过你……合适吗?”
“反正比你合适。你亲手抓的魏云亭,估计他懒得搭理你。”赵玄机说着坐在了李家灌汤包的小桌上,让老板上两碗馄饨两笼包子,要把今晨这说不清是喜是忧的情绪吃下去。
小树静静地拖着香腮在对面看着他,盘算着赵玄机提到的“另一条路”是否有可行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