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寒卿的身体在她接触的时候微微一僵,之后又恢复了常态。
凌江蓠哼着小曲儿把食盒拎进屋,一一摆在桌面上,细细检查过之后并未发现有什么异样,这才推着虞寒卿的木头轮椅到桌前,将筷子塞到他手中,说道,“今天累了一天了,吃点东西吧。这桌上有鸡鸭鱼肉果蔬青菜,我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随便给你夹到碗里了……”
凌江蓠婆妈的性格此时显露无疑,在前世她就是这个模样,巨蟹座的女生本质,爱照顾人,简直无微不至,实乃天性。
虞寒卿似乎对这种照顾有些意外,又有些别扭。但还是什么都没说,安安静静地把她夹到碗里无刺无骨的各类吃食吃了个干干净净。
“现在……要休息了吗?”
召进丫鬟把桌上的残羹冷炙收拾干净,凌江蓠很是为难。虽然她刚刚意淫过如何把眼前这个美男子剥光,不过也仅限于意淫。延伸到实际操作上来,还是很有难度的。
尤其是这个美男子完全没有外表上看起来这么可口,总想跟她保持能有多远就有多远的距离。
哼,姑娘她虽然外貌协会,可也是个有尊严的外貌协会,绝对不能屈服于他的美貌之下!
虞寒卿双唇微动,淡声道,“好。”
妈的,凌江蓠心塞,刚跟自己坚定重申的底线瞬间就被他这句话轰成了渣渣,他居然说好,那自己就可以上手帮他脱衣服了?
感觉就像在拆礼物一样,内心突然有点小激动呢……
正当凌江蓠飘飘然地幻想,没想到虞寒卿已经自己摇着轮椅去了窗前,伸手解着腰带。
“你你你……你能看到方向?”
虞寒卿轻飘飘地道,“你觉得我这个样子能看到吗?桌子离床只有几步路,我已经瞎了四年了。”
房间里的气氛变得有些严肃,凌江蓠心里有些做错了事情的局促感,她似乎不应该说刚刚那句话,戳了虞寒卿的软肋。
“过来。”
“什么?”凌江蓠回过神来。
“过来,帮我去了头冠。”
“哦,好……”
凌江蓠匆匆起身,却不曾想被凳子压住了礼服的衣角。她一时没能站稳,急匆匆地往前跨了一步。本想能够到床沿,不至于摔得太惨,却还是因得身形娇小,终究跟那咫尺之间的床沿差了那么两米。
天呐!新婚之夜就要出这样的丑,幸好虞寒卿看不见……凌江蓠现在无比庆幸自己嫁了个眼疾患者。
正当她闭着眼,准备迎接与地板的亲密接触时,却不曾想……居然落入了一人怀里。
坚实的,却没有什么温度的身体。
“你你你……”
“本能。”
虞寒卿手上用力将他扶起,还是那副淡淡的语气,似乎是做了件什么不痛不痒的事一样。
凌江蓠揉了揉被她握得有些痛楚的胳膊,撇嘴心道,这人真是个冷面小郎君,早晚要被他说的话堵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