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凝蹙眉,“别打扰我了,没见我忙着呢。”
“可是……”年轻警察的话还没说完,方锐就听到了林雨佟带着哭腔的喊叫,口中喊着方锐大哥是冤枉的之类的话。
然后,办公室一群人都呆住了,而之前因为刘锋犯事儿而荣升支队长的张安此时正喝着咖啡看资料,最近的工作比较紧张,国际医疗讨论会在一天天迫近,而鸿门仍旧没有丝毫头绪,头疼呐。
这次蓦地听到了什么方锐冤枉之类的话,猛地一口咖啡喷了出来,站起身来大声道:“什么方锐,方锐在哪呢?”
办公室一半的人都愣住了,有些人正是那晚值班的,而有些人则不在,此时整个刑警队办公室一片嘈杂,所有人心中都在哀嚎,这个瘟神怎么又来了,上次进来半个半个晚上,把刘锋干了个无期,这次又想干嘛?
张安循声走了出去,见两名干警正跟两个女生对峙着,其中一个女孩正扯着嗓子大喊着方锐大哥。
快步上前,张安蹙眉道:“两位小姐,你们说的方锐在哪呢?”
“被你们的人抓进去了,我不知道,但他是冤枉的!他救了我们,是见义勇为!”林雨佟带着哭腔,语气坚定。
林淑怡附和着点了点头,也是一脸的慷慨。
又是见义勇为?或者……这个方锐不是那个?但是为了保险起见,张安还是吩咐道:“快带我去见这个方锐。”
而此时审讯室内方锐正无奈的应对着蛮不讲理的蒋凝,门再次被打开了,张安一看方锐,登时两只腿都发软了,急忙上前,帮方锐解开手铐扶了起来。
“方锐先生,您怎么……又进来了。”张安都快哭了。
方锐翻了个白眼,你以为我想进来啊,当下便把今晚的误会都讲给了张安,一个细节都不落。
张安顿时看向了蒋凝,欲哭无泪,“蒋督察……这,这不就是个误会吗?”
“我还在审。”蒋凝不咸不淡。
那个平头愣住了,这方锐什么来头,居然让支队长亲自开铐,而且貌似还很害怕的样子。
误会解开了,方锐也不想多留片刻,没有再搭理蒋凝,跟着张安走了出去,还是转身抱歉道:“对于那两名受伤的警察同志,我感到十分的遗憾,那个……医药费就交给我好了,或者有什么问题解决不了的,随时给我打电话,我是医生。”
“好好好,啊,不,不用麻烦方先生了。”张安陪着笑脸。
“不,再怎么说人也是我打的,有事就联系我,没事的。”方锐笑了笑,随即转身走了出去。
看着方锐安然离开,张安悄悄的松了一口气,蒋凝紧握着拳头看着方锐的背影咬牙切齿,心道最好别让我逮住你小子的把柄,然后,拿塑料水杯接了口水一饮而尽,咔擦,又被捏的变形,随手丢进了垃圾桶。
一旁的小江无奈咧嘴,“蒋姐,您这个月捏坏十八个水杯了……”
蒋凝瞪了其一眼,然后扬长而去,留下了两个字,“多事。”
……
走出刑警大队,方锐听着旁边林家两姐妹的道歉声耳朵都快起茧子了,无奈点了支烟,看着来往的出租车,怎么就没有个空车呢?吸了一口,吐出一口烟雾,方锐感受着夜晚的冷风,缩了缩脖子。
再瞥了眼两名穿着相似,均裸露着大长腿的林家姐妹,方锐顿时觉得不冷了。
足足等待了半个小时,三人终于等到了一辆车,先将两姐妹送回了财经大学,然后又折回了万世景苑,这一来二去的,花了一百五十块的车费,方锐的心都在滴血。
刚进家门,发现客厅的灯还亮着,母亲在沙发上蜷缩着,桌上的饭被扣了起来,方锐心中温暖,同时也升起了一股歉意,这么多年来,母亲总是这样将自己照顾的无微不至,可自己又做了什么呢。
轻轻的将母亲唤醒,方锐笑了笑,“妈,上楼睡吧,小心着凉。”
“你回来啦?”钟紫芸坐了起来,揉了揉太阳穴,“刚才还看电视呢,这一会儿的时间就迷糊过去了。”
随即起身去摸了摸饭菜,还是温热的,责怪道:“这么晚回来也不打声招呼,也不接电话,快吃完去休息吧,妈先上去了。”
“好嘞。”方锐乖巧的应了一声。
看着钟紫芸上楼,方锐开始狼吞虎咽,将为自己准备的饭菜吃的一滴不剩,然后随便冲了个澡,躺回了床上。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大早,一阵恼人的电话铃声响起,将好梦正酣的方锐吵醒,睁开朦胧的睡眼,光线透过窗户照射到屋里,天已经大亮,看了下时间,八点钟,再看日期,9月1日。
方锐伸了个懒腰,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代表着自己的实习期正式结束,而打来电话的,正是谈乐清。
“谈姐,这么早啊。”方锐迷迷糊糊的接起了电话。
“来卫生所,有重要的事情。”谈乐清说完就挂断了电话,没有多说一句。
方锐懵了,这是什么情况啊,难道是又有人去捣乱了?
不对啊,若说张医生是为了不让自己靠近谈姐,也为了让自己在这仅剩的几天里都拿不到毕业证书才搞自己的话,倒也情有可原,可自己实习期已经结束了,还会有人搞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