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火热纠缠的夫妻俩不得不停下所有动作,这道消息也如同冷水般把他们高涨的情欲浇灭。
夜颜回过神,朝门外回道,“去告诉皇上,我们很快就来。”
见男人还压着她不动,她嗔着他,小声道,“快起啦,去看看究竟怎么回事。”
慕凌苍埋首在她颈窝中,被褥中不停的蹭着她,直接表明自己的欲求不满。
在这种时候说灭火,有几个男人做得到?
夜颜哭笑不得,一边哄着一边试图将他庞大的身子推开,“等这事解决好了,随便你怎样,行么?”
慕凌苍抵着她耳鬓,在她耳垂上轻咬了一口,“难道事情不解决,为夫就不能随便怎样?”
夜颜在他胸口上拍起来,“既然随时都能随便怎样,那干嘛急在这一时?”
慕凌苍,“……”
本想耍赖的,结果耍赖不成,还被她给绕进去了……
不满的剜了他两眼,他才从她身上离开。
夜颜朝他那处看去,还是那么‘精神’,再看他一身性感的线条,作为男人的资本,真是完美到无可挑剔。
更别说这张丰神俊逸的脸了。
见他发现自己在偷看他,她赶紧回神,然后红着脸把他递来的衣裙快速穿上。
她也真是服了自己,外面发生那样的事,她居然还能被他撩得忘乎所以。
看着她绯红的桃面,慕凌苍那真是忍了又忍才没将她重新扑倒。早知道今日会被人破坏,昨日抱她回来给她清洗身子时就该将她‘吃净’!
对罗克尸身失踪的事,他们惊讶归惊讶,但是惊讶外也没太多担心。
所以在御书房听完城门侍卫的描述后,夜颜很有底气的道,“这极有可能是诸葛昌明派人做的,但是大家也别担心,罗克死亡是我和凌苍亲眼所见,并且亲自检查了的。就算有人把尸体救走,也救不了他的命!”
见他们如此笃定,蓝文濠才松了一口气。别人他或许还有些信不过,但对好友的医术,他是很有信心的。
既然他们能够确定罗克无法死而后生,那他也就没必要再为此事担心了。
只是想到有人敢到城门口偷盗尸体,他还是很气恨,“这些人,太胆大妄为了!待朕抓到他们,绝对不会轻饶!”
慕凌苍突然向他提议,“蛊虫去向不明,始终让人惶惶不安。你不妨发动号令,将京城周边的城池仔细搜查一遍,看能否发现可疑之人。”
蓝文濠点着头,也觉得他这提议甚好,随即就让人把元健叫来了身前,让他急速点兵前往周边各城池搜查。
夜颜一直揪心着另一件事,在他安排好后,问道,“大哥,祁太子那里的情况如何了?”
蓝文濠背着手叹了口气,“魏氏拒绝进食,似乎是有意寻死,祁太子正极力劝她。不过,我看她是没有悔悟之心。”
这样的人,谁遇上都是一个难题。夜颜很清楚他的想法,杀了魏闵芝吧,祁太子一定会怀恨在心。不杀她吧,她与罗克勾结,一定知道许多秘密,要是放了她,等于是放虎归山。
“大哥,我跟祁太子谈过,他也愿意配合我劝醒魏氏。我想,我可以去试试。”
虽然她表现得很自信,可蓝文濠却皱着浓眉道,“你不怕再出现昨日那样的意外?”
想起何培的死,夜颜低下头,这或许是她两辈子做得最亏心的事……
救人不成,反害了别人一条性命,哪怕别人不恨她,可她良心上始终落下了一刀伤痕。
不过,对于祁滟熠的事,她会有另外的办法,“大哥,我知道该如何做,不会让昨日的事再发生。”
蓝文濠看了好友一眼,见他并没有异议,也只能应了她,“那好,你们去吧。”
…
看在祁滟熠的面子上,蓝文濠也是没有为难魏闵芝,祁滟熠住在驿站,魏闵芝也被安置在驿站中。不过,驿站里里外外有侍卫把守,魏闵芝能活动的范围只有一间房。
被软禁了一天一夜,魏闵芝滴水不进,说什么也要祁滟熠带她离开这里,否则就死给他看。
祁滟熠敢吗?
当然不敢!
尽管他一心救母,甚至愿意拿自己的命去换自己母后的命,可是他也知道冒然带她离开会产生的后果。
这一次蓝家兄弟可以网开一面不杀她,可下一次她再与人勾结,谁还能救她?
见夜颜和慕凌苍一直未出现,他着急得不行,正准备让人去请他们,他们刚好赶到了驿站。
与夫妻俩在房里说了差不多半个时辰的话,他端着食物再次来到魏闵芝被软禁的房间里。
魏闵芝坐在床上,背朝着门外,知道是他来,不等他先开口劝说就冷声道,“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你给我出去!别人是养儿傍身,可我却是养儿害己,这样的儿我宁可不要!”
这一句句堪比绝情的话让祁滟熠除了心痛和悲伤外,无奈到想死的心都有了。
望着她冷绝的后背,他眼含泪光,哽咽劝道,“母后,你多少用点吃的,别这样亏了自己的身子。”
魏闵芝恨道,“我不需要别人的施舍,拿出去!”
祁滟熠垂下眼眸,当没听到她说的这些伤人的话,将端来的食物一一在桌上放好。
然后走向床边,伸手去搀她,“母后,多少用点吧,你这样儿子真的很心疼。”
魏闵芝反手挥开了他的碰触,更冷声斥骂起来,“我没有你这样忤逆的儿子,你也别假惺惺的再叫我母后!我们母子的情分从今天开始……”
“咚!”
身后突然传来倒地的声响,她不得不打断伤人的话,并下意识的回头看去。
这一看,她脸色大变,赶紧下床去拉人,“皇儿,你怎么了?”
祁滟熠趴在地上,脸色青中泛黑,很是吓人。不但如此,他浑身抽搐,连说话都像随时会断气似的。
“母后……我去救你的时候……中了……中了蛊毒……”
闻言,魏闵芝几乎尖叫起来,“不……不可能!”
祁滟熠抽搐着掀开衣袖,将手腕上流着黑血的小伤口给她看。
魏闵芝震惊得瞪大双眼,浑身颤抖得比他还厉害,“怎么……怎么会这样……”
祁滟熠牵了牵嘴角,“母后……罗克他是骗你的……他怕我阻拦你……就……就放虫子咬我……我这两日都忍着没说……可是……可是这毒性越来越厉害……母后……听孩儿的话……离开……离开他们……”
“不——”魏闵芝抱着头疯狂的尖叫,然后又伏在他身上撕心裂肺的哭起来,“皇儿你不能死……你不能死……母后不能失去你……”
她不但激动,甚至叫声开始疯狂,起身就朝门外冲了出去——
“夜颜!夜颜你出来——”
看着她消失在门外,祁滟熠闭上双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
夜颜坐在椅子上,一边吃着糕点一边看着跪地哭求的魏闵芝,不但没有为她的哭求打动,还佯装不解的问道,“我说魏皇后啊,这蛊虫是罗克放出来的,你就算要求人,也应该找罗克去,怎么找上我来了?”
魏闵芝低头哭诉着,“文妍公主,蛊虫虽是血盟庄所炼制的毒物,可是他们自己都没有解药。这世上除了夜家女子的血液能解蛊毒外,再没有人能解蛊毒了。”
夜颜不禁冷笑,“魏皇后真是见多识广,连这样的内幕都知道。可是很抱歉,我跟你虽然相识,但并不熟悉,甚至你对我没有安好心,我没杀你都算仁慈了,还要反过来帮你救儿子。换做是你,你愿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