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从楼下咚咚咚的跑上楼了。
门被推开的时候,我翻了一个身,把脑袋埋进被子的深处。
“安安,还在睡懒觉呀?”苏离的脚步声更近,“后天就要当新娘了,小心睡成小胖猪,婚纱都穿不进去啦。”
我感觉到床一重。
大概是苏离坐到床边了。
然后被子被她掀开,“安安,快十一点了,你怎么还在睡?”
是啊,我太累了。
昨天晚上一夜未寐,直到早上八点多的时候,才有一点睡意。
脑子里装了很多东西,从一数到一千,又从头再数一遍,数了很多遍,都没有办法入睡。
但我的身体不是机器呀。
我确实是需要休息的。
“离儿,让我再睡一分钟,再睡一分钟……”我闭着眼睛说。
离儿把我揪起来,“你看外面的太阳?”
我的身体像是没有了骨头一样,软软的,就连离儿扶着我,我也不由自主的往床上倒。
离儿又一把揪住我。
“真的别睡了,后天你就要婚礼了,连我都好兴奋,你怎么还睡得着觉?”
说到婚礼,我才犹如醍醐灌顶,彻底清醒了。
睁开眼时,看到离儿一脸兴奋的样子,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说什么。
离儿是我最好的姐妹。
我们约定过,这一辈子要一起走过人生的每一个重要时刻。
我结婚,她当然是替我高兴的。
但我不能告诉她,这个婚我结不了了。
我笑了笑,把话题拉开,“快三个月了,你的头发倒是长长了一些呢。”
“对啊。”谁知道离儿又把话题拉回去,“后天就要当你的伴娘,头发得长这么快,不用戴假发了。”
怎么又扯回婚礼了?
我不愿意提到这两个字眼。
总觉得那是一根刺,扎在我的心里,拔不得,动不提。
一动一拔,就会疼得要命。
但我知道,回避不是办法。
我努力的,努力的朝离儿笑了笑。
“你的头发确实长了不少,不用戴假发也可以盘一个精致的伴娘妆。”
我顺了顺离儿新长出来的短发。
嗯,可以在两鬓边辫上辫子,半散半绾。
“一定很好看。”我又笑了。
“再好看也没有你这个新娘子好看。”
离儿坐得更近,捏了捏我的脸蛋说,“你的胶原蛋白跑哪去了?怎么感觉你的皮肤好有点暗沉?”
能不暗沉吗?
连续十一天,我几乎每天晚上失眠。
我却解释,“晚上和时域霆微信到通宵,有点黑眼圈是正常的。”
“你们俩别这么撒狗粮啊,这才几天没见,连微信上都如胶似漆的。这狗粮我不吃。”
我想问她,最近有没有碰到陈嘉致。
想想,打住。
碰见了又如何,没碰见又如何。
陈嘉致是离儿心里的那根刺,碰不得,拔不得,一碰一动都是疼。
就像时域霆是我心里的那根刺一样。
“离儿,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有事情隐瞒你,或者是骗了你,你会不会原谅我?”
“?”离儿满脸写着问号。
我说,“我们约定好,彼此都不能有秘密的。”
但我要离开的事情,我只能告诉安子奕,多一个人知道,都有可能让时域霆察觉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