耗子在森白的脑壳子里面理了窝,生出一窝小耗崽来,逢人走来也不惧怕,吱吱的叫着。
跟在屁股后头的白姬始终是个女人,生前是女人,死后仍然是女人。瞧见成千上万的大耗子从脚底下跑过,吓得手脚哆嗦,走路都不利索了。
“你们有没有发现脚底下仿佛有一双眼睛?”
龙掌柜忽然张嘴问了句。
不提还好,经他这么一说,果然有双眼睛从地底下瞧着我们。
小舅瞧了周天八卦,奇门坐位,扭头说:“有鬼打墙,你们跟在我身后就成,大家拉着手,别在阴沟里面翻了船,闹出笑话。”
我前拉小舅后拉白姬,这个地方的鬼打墙不是有鬼玩意儿刻意弄出来的,却是久而久之形成的,根本破不了。提起这茬儿,得说上几句,以前新闻上报道的探险迷路,明明在沿途坐着记号,当原路返回的时候却迷路了,就是遇到天然鬼打墙。
不过有小舅在,世界上最复杂的迷宫都能走出来,区区鬼打墙,上不的台面。
感觉到白姬的小手在哆嗦,我扭头没好气的说了句:“怕个球,怎么说也是白家的二公主。”
白姬羞愧,可不敢搭话,论起地位,在整个白家,我的地位仅次于龙掌柜。照我们之间的情义,如果我想做白家主子的位置,龙掌柜不会有二话。
咔擦,脚底下白骨断裂,犹如有什么东西想要从下面爬上来。
铁牛眼睛一瞪,提起脚来,用力一踩。砰,泥土飞溅,无数白骨碎裂,惊得那些耗子叼着崽儿横冲直撞。他语气重了几分,大骂:“何方小鬼,还不速速退下。”
耳朵旁边一声炸,响亮的语气往周围扩散开,这里立马安静下来,地下的动静也沉寂下去,明显被铁牛吓到了。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特别是恶人。
“有些能耐,怪不得敢找金始老祖的麻烦。”
一道轻飘飘的话语从我们前面传来,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一瞧,那里站着个人,身穿奇装异服,一头长发是血红色的,后背一并宽大长剑,剑身通红,不但是人,连那柄剑也有点来头。
铁牛脸上从容的往前面走去,说:“路上那些踪迹是你留下来的吧?就是想把我们引到这里,好为金始拖延时间?”
那人转过身来,皮肤黝黑,张嘴说话的时候,牙齿洁白,非常干净。他是一张大众脸,出了身后的大剑,就剩嘴里的牙齿最好瞧,能给人留下深刻印象。
“你这小子,头脑好用,为了这一天泰缅两国高手足足等了上百年时间,换了无数宗代。这次宁为玉碎不为完全,昆仑山不灭,我们就要永远生存在它的阴影下,你们说,该不该灭?”
骤然间,铁牛身子膨胀起来,死气澎湃,驱散了周围的毒瘴,只听见他嘴里大骂了声:“灭你娘的蛋。”
如今铁牛的丈二魔身大乘,出了神兵利器能破皮肉之外,再也没有什么东西能伤到他。丈二高的身子往前冲撞过去,大家都晓得只有一方能活着离开,懒得浪费口水。
我守在小舅边上,寸步不离。
那人把我们引入这里,必定有什么目的,他表面上装的轻松,但心里非常惧怕我们。也不敢大意,嘴里发出奇怪的哨声,密密麻麻的耗子从脚底下的尸骨中钻出来,瞧着眼前黑压压的一片,白姬连骨头都软了,我也看出来了,这娘们天不怕地不怕,唯独怕毛茸茸的大耗子。
“吃吧,放开手脚的去吃,管够。”
他咧嘴笑了出来,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
瞧在眼睛里面,无比的阴森。
白尊往前走了两步,让我们往后退上一些,面对眼前的大耗子,他脸色凝重的快要掐出水来。
“同样是杀人的招式,为什么你们道家算作正统,我们身上的本事只能算邪门歪道?你们这些道士当真虚伪,口口声声说着公平,做的全是自私自利的事情。”
他情绪激动起来,双手持住那柄大剑,随便估算一算,少说四五百公斤重,比他的身子还要大上一些。
然而砍在铁牛身上,传来了钢铁交击的脆鸣,噹的声,剑身颤抖,铁牛皮肉上都没有留下一丁点的痕迹。
“嘿,茅山小圣地的丈二金身么?不大像,你身上耍的可不是正经路数。”
他与铁牛拉出一段距离,脸上全是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