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心,这番话,无异于提升了老百姓对未来的京达广场的信心,甚至可以说,在为未来的京达广场背书。
可想而知,一旦京达开盘,销售必然不会差到哪里去,到时候再以京达为切入点,市里投入各项资源发展北城,京达说不定真能一下子起来。
赵泽君想了想,说:“那天遇到白市长秘书,还在聊这个事呢。白市长这两年的主要精力,都用在其他几个区,当务之急,不是去讨论北城该不该发展,而是在另外几个区进一步做出成绩来。至于发展北城,这件事本身是没错的,何况书记又多次开口,白市长也没理由反对。”
“所以这个事啊,现在还真拿不准。”
牛胜利瞅了赵泽君一眼,“你是不是担心,这里面关系错综复杂,牵扯得太深,如果你明着出面打压欧阳德,很容易搅进去,让人以为,你在站队?所以你始终对京达广场都冷眼旁观,甚至奠基时候还去给他捧场?”
“有一部分这个想法。”赵泽君点点头:“我们做企业就做企业,要懂政治,但还是不要参与政治的好。”
“你不站队,欧阳德倒是旗帜鲜明的站了队。”牛胜利摇摇头,讥讽一笑:“他这是在行险,站队固然能借势,万一站错了队,将来谁都容不了他。”
“他在借势,势同样在用他,不过嘛……他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在苏南省跟我斗,他如果不站队,连生存都是问题。说借力打力也好,饮鸩止渴也罢,这是他唯一的选择。不过,倒是给我提了个醒,未来如果要去外地发展,一定要和之前去浙省一样,先找好当地有力的盟友,省得客场作战,被人关门打狗。”赵泽君说。
“他是自己作死,手段太恶,惹是生非。正常做生意,哪有那么多仇家?”牛胜利翘起了二郎腿,说:“还是说你吧,你就真看着京达广场起来?”
今天牛胜利已经第三次问类似的话了,可见京达广场最近的势头真的很不错,连老牛这个旁观者都觉得有些坐不住。
赵泽君沉吟了片刻,“我想组织召开个会。”
“啊?”牛胜利这次真愣住了,盯着他打量了片刻,“开会?什么会?”
开会嘛,目的无非是统一思想,凝聚意识,为下达任务做准备。现在整个苏南省真正上档次的企业家,思想和意识已经凝聚了起来,不主动去找欧阳德麻烦,但也绝对不会和他进行太多的合作,坚定的站在赵泽君一边,或者说站在本省一边。
那还开什么会?
赵泽君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道:“省里推进保护环境,节能减排,淘汰落后产能,已经一年左右了。我想串联下,把省里相关的企业都集中起来,做一个汇报、总结,同时请省市两级发改委的专家领导,来指导下一步工作。”
说着,笑了笑,“我不是工商联副主任委员嘛,联系企业和政府,推动国家政策落实,这也是我的本职工作之一嘛。”
牛胜利盯着他看了好一会,一头雾水。
“也不知道是我老了,还是你小子越来越深了,这两年,好多事上,我还真看不透你了。”牛胜利说。
“牛哥,我们认识都五六年了,你还把我当那个18、9的学生呢。”赵泽君哈哈一笑:“那年石头连话都说不好,一转眼,小学都上一半了。”
“是哦……”牛胜利嘘了口气,“时间过真快,一转眼五六年,一转眼又五六年。我这个年纪,就一年年朝鬼门关走喽,那天石头放学回来跟我说,他们学校里的小孩,都有收保护费的了。”
赵泽君差点听笑了,说:“小学里都有这回事,多大点孩子才?”
“不光有,手段还很高呢。”牛胜利说:“就他们副班长,每天检查作业,谁作业没写完,贿赂他一块钱,要是跟他关系不好的,也得贿赂他。谁不听话,就告老师,或者联合其他狗腿子一起整谁。你说说,现在这些孩子。”
校园霸凌,自古有之,袁绍欺负曹操,马大少爷欺负祝英台,第一次世界大战的结局,在当年威灵顿公学的操场上的几次学生斗殴中就已经注定了。
“石头没被欺负吧?”赵泽君问。
“没,第一次找石头要钱的时候,石头抄起文具盒把对方脑袋砸破了,之后就没人敢为难石头了。”牛胜利自豪的笑道。
“你说你,有那么多钱,非让他上公立小学干嘛?送国外,送贵族学校不都挺好。”赵泽君说。
“贵族学校就真培养贵族?就不打架?扯淡呢吧。石头这孩子,生下来,事实上就已经高人一等,我不想从小再给他灌输他高人一等的思想,他还太小,好多事理解不了。等到他啥时候明白事了,再接受好的教育完全来得及。”牛胜利说。
“不受欺负,也别欺负人。”赵泽君笑笑,“那行,我走了,到时候开会,你可得来捧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