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扯着十来个孩子。
孩子们穿的花花绿绿,非常灵动。
最前面的大人展开双臂护着身后的孩子们,大人的对面是作势张牙舞爪的另一个大人。
很显然,画面上的人在玩老鹰捉小鸡的游戏,从画面的角度来看,时值晚霞时分,整个房屋以及草坪都被映照在晚霞内,有一种柔和的金黄色,房屋的后面,冒着屡屡的炊烟。
太美了。
年逾八十的闵老看愣了。
尤其是他特意带上老花镜,拉远了距离看着那撒着欢儿的孩子们迈开的小短腿,以及因为动态的原因,孩子们婴儿肥的脸蛋都会因为歪头晃动的原因而左右不对称的样子。
真的就是正在跑跳的动态,十分传神。
不知不觉,便让看画人融入其中,仿佛自己置身于世外桃源,仿佛自己就是那些十来个孩子中的之一,仿佛自己就是那个护着孩子们的爸爸,又仿佛自己是那个张牙舞爪充当老鹰的妈妈。
那是一种陶醉忘我的境界。
“好!好!太好了孩子!小小年纪,你却已经懂得了这么多,你的绘画造诣已经超越了你的父亲……”
蓝忆荞:“……”她当然知道闵老说的父亲是谁。
闵家山也意识到自己语失了,他慈爱的语气看着拿着画笔,穿着背带裤,背带裤上抹的都是颜料的小画匠:“孩子,爷爷……曾经看过你……楚桥梁的画作,都是一些浮夸的,刻意的东西,但他的作画熟练度还是有的,可是今天爷爷看了你的,爷爷不得不承认,绘画这个东西是有遗传的,你遗传了他的绘画天赋,但是你比他更融入,更用心。”
蓝忆荞微笑看着闵家山:“爷爷,他是我爸,这是无法更改的事实。没关系的。”
说完,她便垂下了头欣赏自己的画。
这幅重彩油画她是一气呵成的,也是她自小到大一直向往的。
站在一旁的闵家山忍不住心疼她,这孩子,之所以这幅画能画这么好,还不是因为她从不能得到,一直都向往?
“荞荞,这幅画放在爷爷这里,爷爷要珍藏起来,可以吗?”闵家山问蓝忆荞。
“嗯,只要爷爷不嫌弃。”蓝忆荞高兴的道,能被闵家山看上的画作,蓝忆荞荣幸之至。
“歇着吧,别累着,有空的时候你多跑跑礼服店。尤其是那种有特色的礼服店,爷爷最近在给北欧的一家高级礼服定制公司出融合款,到时候你也出几个款式,给他们看一下。”闵家山转了话题说道。
“真……真哒吗爷爷?”蓝忆荞喜出望外。
“当然!你的设计作品爷爷早在五个月之前就看到了,是韶川拿给爷爷看看的,与其说你对作画很有天赋,不如说绘画只是你的原始积累,而你真正想做的是时装设计,爷爷没猜错吧?”
“爷爷,您是我的伯乐,您放心吧,我一定会很努力的,我不是个懒人,我不仅会把款图绘制出来,我还会把细节标出来,我还会把材质都贴出来,我一定能做到。爷爷,我不和你多聊了,我现在就去跑市场,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哒!”
小妮子这一刻显示了从未有过的兴趣高涨,她甚至连绘画时候穿的工装牛仔裤都没有脱就往外冲。
一连几天,把她忙坏了。
不过再忙,她也不曾忘记插空给楚慕寒打了电话。
“楚慕寒!我并没有阻止你继承谢氏集团,我也没有阻止你和我妈相认,你为什么要这样陷害我?你别以为我不知道,那天在商场里撞我把我抱在怀中的设计师,他根本就是你和姚茵茵联合起来找来陷害我的!楚慕寒你不要脸,你不得好死!你该下地狱!你个……”蓝忆荞气急败坏的勇气。
可她又想不出来怎么骂楚慕寒。
狗娘养的?
不行!
王八蛋?也不行!
她被气的语无伦次,更是让电话那一端的楚慕寒得意:“荞荞,从你的话音里我都能猜得出,最近你在谭家的日子不怎么好过吧?大哥猜的对不对?”
“楚慕寒!这是你明知道的事!上次在谭家老宅,姚茵茵当着韶川的面儿发给他看那些照片,你别告诉我姚茵茵没告诉你!啊?楚慕寒,你把我弄死了,我做鬼不放过你!”蓝忆荞气急败坏的吼道。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姚茵茵联手,你们合起伙来陷害我,让我被撞,被那个男人抱住,以及被拍照,这一连环套都是你们事先就计划的好的!我根本就不认识那个男的!”
楚慕寒慢条斯理的语气:“这些话,包括我和茵茵陷害你的话,你现在大可全盘托出告诉谭总,只要他相信你。”
蓝忆荞:“你……”
“哈哈!”楚慕寒笑的猖狂至极。
笑过,他又故意提醒的语气说道:“荞荞,知不知道我妈,我亲生的妈现在在干嘛?”
蓝忆荞:“我告诉你,你别打我妈的主意!”
“那是我妈!我亲妈!她已经厌倦了你的霸道,厌倦了你在中间挑拨我和她的关系,所以她现在更愿意跟你四姐,我的善解人意温婉乖巧的四妹楚心茉在一起,这会儿她们俩在一起有说有笑的美容呢。”
“楚慕寒!你去死!”
这一端的楚慕寒在挂断手机的一刹那,听到的是蓝忆荞扔掉手机的动作。
楚慕寒冷笑。
蓝忆荞也冷笑。
她摔的是个压画纸的木块而已。将木块摔了,她就换上一身轻便的休闲装,背上大背包,带着棒球帽出去了。
一整天,她逛了好几家极具特色的礼服店,收获颇多。
她觉得闵老说的一句话非常好。
那就是,要想自己肚子里有货,就得多看多观察多见识,看的多了,心里自然有谱。
然后再按照自己的灵感,自己的见解和构思结合流行元素,城市文化,等等。
好的作品都是水到渠成。
时值黄昏,就在她准备回家的时候,一出最后一家礼服沙龙店的门,她遇到了姚茵茵。
“哟!这不是我嫂子么?未来的谭少总夫人?”姚茵茵嘲讽的语气看着背着大背包,一身休闲装棒球帽的蓝忆荞。
站在姚茵茵面前,蓝忆荞活脱脱是个推销员。
蓝忆荞:“姚茵茵你阴阳怪气的想说什么?直接说。”
姚茵茵笑了:“嫂子,人都说冬日里能把人皮肤捂白了,这大冬天的你怎么黑了,也瘦了?在外面东奔西跑的跑的吧,我表哥是不是最近对你的吃穿用度很克扣?该不会是都对你不管不问了吧?要不然你不会东奔西跑的跑市场,绘时装图,然后试图找工作,对吗?”
蓝忆荞不想和她啰嗦:“我为什么要回答你?”
“哈!”
姚茵茵更加得意了:“你可真心虚,就算你再掩盖,也难掩我表哥我和姨父姨母讨厌你的事实,之所以没有把你赶出家门是碍于面子,这是迟早的事,蓝忆荞,你现在知道了吧?纵然你再有勾人的狐媚手段,纵然你再是一时得宠呢,可豪门就是豪门,岂能是你一个女囚这么好驾驭的?”
蓝忆荞气的双手攥拳:“我落的今天这个地步,你敢说不是你害得?你说够没有!你别忘了,我现在还住在谭韶川的家里,我依然是他的未婚妻!”
“知道知道。”
姚茵茵颇为潇洒大方的语气:“你当然舍不得离开我表哥,你就是硬赖,也得赖在他那儿,只是,你能见着我哥人吗?”
蓝忆荞:“……”
姚茵茵好心好意的说道:“我给你出个主意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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