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姚淑佩这番话说的很清楚,如果失去了谭氏集团,她已经不在乎她自己的生死,她连她自己都不在乎了。
那么曹瑜的生死,自然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以内。
“不……淑佩!你不能,你不能这样做!瑜儿她不是韶川儿的最爱!她不是,她是替死鬼啊……淑佩,淑佩……”谢老太太在电话这一端声嘶力竭。
那边姚淑佩却笑了:“梁婉莹,曹瑜要不是我儿的最爱,你老两口子会撺掇阿城这么竭尽全力的帮助川儿敌对我么?曹瑜若不是川儿的最爱,我会在川儿‘汀兰首府’附近发现你和她的踪迹么!到这个时候你还说这样的话,你骗鬼呢?你现在要做的是劝川儿将谭氏的一切交到我手里。”
“啪!”姚淑佩挂断电话。
谢老太太老泪纵横的看着谭韶川:“韶川,救救我的瑜儿,好不好?”
“伯母。”
谭韶川无奈的看着梁婉莹:“曹瑜我肯定是要救,但不是以我妥协为条件,韶川负责的是谭氏上下十万人的口粮,我是要为十万人的工作负责,还是只为了你的瑜儿一个人负责?”
谢老太太+谢老爷子:“……”
不得不承认,谭韶川说的对。
如果谭氏企业交给姚淑佩亲生的任何一个儿子,谭氏集团不会像今天发展的这么壮大,更或者说,有可能会如姚氏集团那般走下坡路。
谭以曾和姚淑佩当年是凭借一己之夺得谭氏集团的。
谭韶川依然是。
“而且伯母,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韶川也不想责怪你们什么,如果你们祖孙三人不去‘汀兰首府’对荞荞下手,我大妈便不会认为曹瑜是我的最爱。大妈为什么会觉得曹瑜是我的最爱?难道不是曹瑜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接近我而造成的?时至今日,我们只有见机行事,没有别的好方法。”
谭韶川的话说的再明白不过。
他会尽自己所能救曹瑜。
但,他不会拿谭氏集团来和大妈交换。
换句话说,曹瑜凶多吉少。
“如果我报警呢?”谢老太太威胁谭韶川。
“伯母您自便。”谭韶川肃穆的语气丝毫不开玩笑。
梁婉莹掏出手机立即就要报警,被戴遇城阻止了。
戴遇城无声的对梁婉莹摇头。
然后看着谭韶川。
足足一分钟。
在这一分钟里,戴遇城想了很多。
他知道谭韶川沉稳,城府深厚到没有几个人能算计到他,今天,戴遇城更加深一层的见识了谭韶川的运筹帷幄。
曹瑜,是谭韶川做的一个局。
这个局应该很早很早就坐下了。
这个局和他专门给姚淑佩准备的那个局,是个连环套。
他可以设计姚淑佩,可以争夺家产,可以将姚淑佩和三个哥哥都驱逐出谭氏集团。
可
姚淑佩以及三哥哥依然是他谭韶川的亲人,面对亲人的时候,谭韶川不能赶尽杀绝,唯一能做的便是找个替代品拱手送给将她养大的大妈。
让大妈把残余的火气发出来。
曹瑜,便是谭韶川送给大妈的猎物。
一个欲擒故纵反其道行之的猎物。
“谭总,阿城今天受教了,佩服之至。”戴遇城无比谦诚的对谭韶川说道。
同为商人,同为驾驭整个集团公司的掌权人,在这一刻,戴遇城不可谓不佩服谭韶川的深谋远虑。
谭韶川驱逐佟博翰的时候,驱逐姚淑佩的时候,以及此时此刻看似和姚淑佩生死对峙,其实是在对姚淑佩手下留情的这一刻。
都让戴遇城无上佩服。
而且,戴遇城能分析得出,如果谢老太太报警的话,不仅会让谭韶川借梁婉莹的手把姚淑佩一网打尽,而且与姚淑佩风雨同舟了四十年的谭以曾则会疯狂的痛恨梁婉莹。
姚淑佩如果丧命,谭以曾的报复只会比姚淑佩更狠辣,这也是谭韶川为什么会给姚淑佩留条后路,送给她一个曹瑜让她发泄的原因。
事到如今,戴遇城只能力劝谢氏老夫妻两先回去冷处理。
这是目前为止最好的处理方法。
谢氏夫妇哭丧着脸被戴遇城从谭韶川的办公室带走。
接下来连续三天,姚淑佩都在每天的同一时间给谭韶川打电话。
“韶川我的儿,我看看你能坚持多久!”
“大妈,放了曹瑜,她不是我的爱人,你就算是弄死她,与我何干?我同样不会放弃谭氏集团,而你的手上又多了条人命不是?”谭韶川冷静沉着的对姚淑佩说道。
该说的话她还是要对大妈说。
至于听或者不听,那是大妈的事情,在这三天里,他也已经几乎摸查清楚大妈的盘踞地点。
四十年前,父亲和大妈从谭家嫡传手中夺权的时候,用的是一种脑袋挂在裤腰带上的方法一路拼杀而来的,以至于大妈的手中直到现在还残余着她私下养着的死忠人士。
这些人被大妈隐藏的很好,不到不迫不得已这些人不会被大妈启用,以至于谭韶川一直都摸不清这些人的路数。
直到这次大妈大肆行动,他才在暗中摸清。
摸清了大妈最后一道防线,也就等于掰断了大妈的手脚,将来以后大妈便再没有反剿的能力。
他就这样不慌不忙的等待大妈自动消火。
当然了,受苦的是曹瑜。
以前谭韶川跟曹瑜说大妈的狠毒的时候,曹瑜说什么也不相信,而今终于亲身体会了。
五根手指头已经被包扎了三根。
她每天痛的哀嚎连连。
唯一庆幸的是,姚淑佩并没有找十几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把她给轮奸了。
但是,每天看着姚淑佩在煎熬中给谭韶川打电话,谭韶川都不为所动,曹瑜都不知道姚淑佩的忍耐力到底还能支撑多久?
她现在有一种想要求死的想法。
她好后悔当初自己在谭韶川的专门地下停车场去碰瓷,她以为她运用了高冷傲骨欲擒故纵的手法得到了接近谭韶川的机会,继而又上演了一出谢氏家族遗落在外千金的戏码,便可以让她的人生成为永久的赢家。
却在这一时刻,她饱受折磨和疼痛的时候,她才真正明白,谭韶川从头到尾就把她当做一枚棋子。
还是一枚死棋。
疼痛使她很疲倦却疼的睡不着,她忽而想起了她在病房里的时候,戴遇城的佣人秦嫂临告别戴遇城的时候跟戴遇城说的那番话。
她干裂的嘴唇看向坐在一旁闭目养神的姚淑佩,嘶哑的嗓音喊到:“谭老夫人……”
“听着呢!有什么话你就直说,你个驴脸!”姚淑佩都不抬眼皮看曹瑜一眼。
曹瑜勉强挤出凄苦的笑容哀求道:“能给我个机会让我跟谭韶川说句话吗?”
“只要你能说动我儿,你以后还是我的好儿媳妇。”姚淑佩掏出手机拨通谭韶川的电话,然后电话覆在曹瑜的耳边。
“喂……是,是谭,谭总吗?”曹瑜战战兢兢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