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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当时自己也是被他吓住了,没有多想就让凤阎呈以为她喜欢南凯风,甚至愿意用命去换。
可是事已至此,她也没法回头解释了,现在于云浅妆而言,能躲过死湖一劫,能看到凤阎呈生命安好,已经是安慰。
想到死湖,她坠落的时候已经昏了过去,当时手中还拽着两枚暖黄色的流苏,想必掉进死湖里了。
这是她一直留着的小饰品,本想着带在身边做个念想,可是现在没了,留了一点小遗憾。
云浅妆不知道的是,那两枚暖黄色的流苏此刻正在凤阎呈的手里。
呈祥殿,虽然夜深,可是还是灯火通明,只是笼罩着一层异常压抑的气氛。
“嘭!”又一个酒瓶落地碎裂!
所有的宫女和太监无不小心翼翼,就怕一个不小心触怒龙颜小命不保,就连小光子也不敢进寝室去提醒凤阎呈就寝,只在寝室外守着门。
诺大的寝室,弥漫着浓浓的酒气,凤阎呈颀长的身躯半靠在长榻上,俊容显得慵懒而颓废。
他身旁触手可及的小桌子上摆满了酒瓶,这些“安好”的酒瓶都是满的。
当然,满屋的地上还有他摔过的空酒瓶,每当喝完一瓶,他就随手将它们往墙上扔去,任它们发出悲怆的声音。
一手执酒瓶,一手拿起那两枚暖黄色的流苏来看,与他的凤眸同一水平线,凤阎呈目不转睛地盯着,眸光深邃而迷蒙。
在云浅妆坠下时,他接住了她,而当时的她已经昏迷了,可是手里竟然还紧紧拽着这两枚流苏。
这是他龙辇里头的小饰品,也是他摘下来给她临时当头饰用的,他不会不认得。
“为什么?”
菲薄的唇轻轻吐出一句异常阴郁的话,凤阎呈越想越不明白,既然欺骗他,为什么她要把这不起眼的小东西带在身上?
在他看来,这两枚流苏没有任何价值。
她当初应该是摘下就可以丢掉的,而他拿到手里也应该丢掉的,要不然,留着作甚?
“呵,留着作甚?是应该丢掉的!”
自嘲一声,凤阎呈剑眉蹙紧,想到云浅妆是南凯风的人,心不在他这里,随即一个用力一甩,将两枚流苏往墙上扔去!
就像扔酒瓶一样,可是流苏材质太软,就算打在墙上,也没有什么影响,只是孤零零地掉在地上。
“嘭!”凤阎呈接着又扔了一个酒瓶!
这次酒瓶碎溅打到了蜡烛上,寝室的光线顿时暗了下来。
凤阎呈揉揉太阳穴,心里沉沉的,闭上凤眸,陷入了无边的孤寂……
翌日,云浅妆被抓回来的消息原本只有少数人知道,可是很快就在整个朝廷传开了。
“皇上,臣请求处死废后云浅妆,为我凤天国百姓除去祸害!”
刑部侍郎刘巴甲走到金銮殿的中间,朝凤阎呈行跪拜之礼,然后就喊了这么一声。
接着其余官员齐声跟着道:“皇上,臣等请求处死废后云浅妆,为我凤天国百姓除去祸害!”
可以说这一大清早的朝堂上,除了左丞相君莫笑和右丞相鹰不泊,所有的大臣都一致要求处死云浅妆!
凤阎呈坐在龙椅上一声不吭,只是看着下方的臣子在齐声呼喊。
“刘巴甲,刑部侍郎。”凤阎呈少顷就盯着刘巴甲,刘巴甲随即抬头,“是的,皇上。”
“左右丞相未开口,朕没想到,原来你这么有号召力!可以一呼百应!”
凤阎呈眸光凌冽,语速很慢但特别严厉,让人听了有一种森寒的感觉,他明显在责备刘巴甲成了朝堂上的煽风者。
“皇上,臣只是个小官,怎么能和左右丞相比,故也没有一呼百应,这只是刚好大家意见一致罢了。”
这会儿刘巴甲不看他了,只是低头解释着。
刘巴甲是刑部侍郎,而刑部尚书刘通是他的舅舅,如今他舅舅刘通被关押在宫外的炼狱,生死未卜,他姐姐昨晚托他今日在朝堂上请求处死废后云浅妆。
没想到却惹皇上生气了,刘巴甲暗暗怪自己太着急。
“皇上,听臣一言。”
君莫笑挑眉,也走到过道中间,“云浅妆毕竟是前皇后,身份非比寻常,处死国母这是非常严重的事情,也是国家大事,还请皇上彻查原委再作定夺。”
在君莫笑心里,云浅妆依然是个好姑娘,他是想不到云浅妆会是细作,他也有很多疑问。
而右丞相鹰不泊保持沉默。
“废后云浅妆。”凤阎呈缓缓开口,在他说出她的名字的时候,因为心口一滞而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