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睡了?”凤阎呈问道。
其实他想问的是“严不严重”,毕竟之前打她板子的时候,云浅妆就受不得痛,现在被鞭子打得浑身是伤,不可能不吭一声。
秦女医没有回头,也没停下手中的活儿,只回答:“皇上,怕姑娘受不住痛,让她吃了昏睡的药丸。”
此时白茶和清茶两个人直接在跪在榻上替云浅妆小心翼翼地擦着身上的血痕,而秦女医处理的重点是在云浅妆的脸上,这张脸,已经花得不成样!
凤阎呈没有再出声,只是在等。
半个时辰之后,秦女医一头汗,她暂时离开床榻,走出珠帘外面,在凤阎呈面前颔首道:“皇上,请借一步说话。”
这里不远处还有宫婢,秦女医有些话不知能不能当面讲。
“有话直说。”
既然都是自己人,秦女医也放心直言,她回头看了床榻的方向一眼,“姑娘脸上的伤很深,这人皮面具恐怕不能再戴了!”
这个结果凤阎呈是意外的,他甚至有一段时间忘记了云浅妆的这张脸是假的。
秦女医想了一下继续道,“皇上,姑娘脸上的人皮面具虽然很薄,但是保护的功能还是很大的,但是再大也经不住鞭伤,这张人皮面具已经碎裂,如果不拿掉,那姑娘脸就会像龟裂的黄土地,再继续久戴,怕是会影响她原来的皮肤。”
不是秦女医危言耸听,裂开的人皮贴在脸上,看上去就是一块一块的,每块之间都是沟壑,可以想象有多吓人。
此时凤阎呈也看向珠帘里面,“那就不要再戴。”
“是,皇上。”秦女医仿佛松了一口气。
得到凤阎呈的允许,她倒回去内室里,将云浅妆裂得不成样的人皮面具一点一点剥下来。
云浅妆有戴面具的事情,白茶是知道的,只是她没见过云浅妆真容罢了。
但是清茶完全不知道,所以当她看到秦女医的动作时,非常惊讶,“我的天啊!”
清茶说了一句云浅妆的口头禅,接着越看眼睛瞪得越大,“这这这这什么情况?”
“清茶,小声点,姑娘还在休息。”
白茶提醒她放低声量后才解释给她听,“姑娘的脸本来就不是真的,现在秦女医拿掉面具的她才是真的,就这么简单。”
清茶一边惊讶一边点头,看着秦女医把碎裂的人皮面具扔进脸盆里,再用热帕子轻轻擦拭留在云浅妆脸上的血迹。
“我的天啊!”清茶还没缓过神来,“姑娘真真真真漂亮!”
别说清茶忍不住赞叹,白茶看到,眼里也生出惊艳,只是她看着云浅妆脸上的伤痕,不免担心,“秦女医,姑娘脸上会留疤痕吗?”
“目前的情况看应该不会,好在有一层人皮面具挡了一下,虽然真皮也伤到了,但也挡了一半的伤势,处理好,后期给涂祛疤膏就可以。”
清茶说:“好在不会留疤,要不然姑娘得多难过。”
“不幸中的万幸!”
白茶双手合十,她想得比清茶深入一些:女子的容貌,在后宫非常重要!
帮云浅妆从头到尾的伤口都处理过之后,天际已经泛起了鱼肚白,天就要亮了。
此时凤阎呈没有在屋里,一直站在寝室外面。
半夜的时候凌霄来过一次:耶律邦已经被抓回来,囚禁在天牢,而蒙面黑衣人,在皇宫里失踪了!
耶律邦对云浅妆行刑的地方就在冷宫的某处地下暗室。
两个逃跑的人中抓到一个,那另一个能在他的皇宫里逃过了所有御林军的眼线,那么这个人,一定有一个稳妥的身份护身,而不被发现。
“皇上。”秦女医从寝殿出来,“姑娘昏睡的药效快过了,如果她忍不了身上的伤口疼,可能随时会醒,微臣在想是不是让她回迷云殿,方便白茶和清茶照顾她?”
“不用。”
凤阎呈没想过让云浅妆回迷云殿,很多事情他要重新布置,在他安排好之前,云浅妆不能离开他的视线。
“若皇上留姑娘在此休养,可得做好心里准备,姑娘的人皮面具虽然撕掉了,但是脸上的伤痕还有很多,皇上看到切莫嫌弃才好。”
秦女医劝说完,便颔首退离呈祥殿。
白茶清茶则根据秦女医的交代去熬药,小光子留在寝室外随时待命,凤阎呈自己进屋去看云浅妆。
烛火点了一夜,很多已经点完,几十个暖炉也烧得差不多了。
这温暖的温度对凤阎呈来说有点热,不过他的外袍早在抱云浅妆回来的时候就脱了给她披身,现在不宜再脱,便想着适应一会儿就好。
此时床榻的浅黄色帷幔被放了下来,凤阎呈想看看她,便把帷幔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