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避免地,她必须抬着头。
唉,当丫鬟的命,她手好酸呐!
凤阎呈站定,凤眸的视线一直注视着前方白茫茫的一片,不经意间,瞥了旁边替他撑伞的云浅妆一眼。
她站得离他有点远,举伞显得吃力而且动作怪异。
一个女人穿着太监的衣服,太监帽没有戴上,头发全部往后梳成男式的样子,露出光洁的额头。
此时正有雪花落在她头上,星星点点,越来越多,她偶尔就歪歪脑袋,让额上的雪花掉落。
凤阎呈剑眉轻蹙间,他伸手抢过她手中的油纸伞。
“喂?”云浅妆不知道他想干嘛,正想开口问时,只听到他好听的嗓音道着:“站过来。”
看着他坚定的眼神,云浅妆两步并成一步,站到他肩膀旁边,抬头看他,“皇上,有何吩咐?”
“跟着到前面去。”
“哦。”云浅妆说着慢他一步,跟在他后面。
“离那么远,怕朕吃了你?”
“……”她张嘴突然不知道要说什么,他是皇帝啊,她能和他并肩而站么?
“站过来,别让朕重复第三遍!”
那么凶!
暗自在心里腹诽了一句,云浅妆才回答他:“是!”
是他让站过去的,可不能怪她沾了他的伞的光。咳咳,是的,站到他身边的好处就是,他撑伞,还顺便替她挡了雪花。
见她听话了,凤阎呈才稍微收敛了身上的寒气。
白茶和清茶还有小光子等一众下人,就这么看着凤阎呈和云浅妆在雪地上走着。
白茶看得有点痴迷:“清茶,其实我觉得,皇上对姑娘挺好的,就连两个人的背影,都很般配。”
清茶嘟了嘟嘴:“好是好,可是就差了个位份,唉……”
正经的小光子听了,朝她们两人说道:“丫头,不可议论皇上。”
白茶和清茶双双白了小光子一眼,按宫里的官阶算,她们和小光子是一个级别,所以不怕他。
呃!小光子无语地转过头不看她们,他只是受福禄公公交代而已,又没说错她们,女人就是麻烦,一句话都说不得。
远处,凤阎呈和云浅妆并肩走在雪地上,风似乎越来越大,跟他们前进的方向相反。
也就是说,他们现在逆风而行。
而且这风刮到脸上,还有点生疼,云浅妆抬手捂住自己的脸,“这真是个奇怪的地方。”
凤天国和南阕国都不是极寒的国家,就算要入冬也不会单单这十里路下雪,白茶说了这里常年飘雪。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这里地势高一些,而且有一条冰河在附近,十里寒霜,见怪不怪。”
“还有冰河?那河床上应该都可以滑冰了吧。”她四处张望着,似乎想寻找冰河的踪迹。
“云浅妆。”
“在。”她已经习惯了他喊她答。
凤阎呈站在她面前,云浅妆觉得他站的位置好极了,因为他身躯比她高大太多,他的后背刚好替她挡住了风雪。
云浅妆把覆盖在自己脸上的手放了下来,“皇上,有何吩咐?”
他一手负于身后,严肃而道:“再往前走三里路,就会遇到南阕国的防御阻拦,要突破这一层阻拦,我们的人才能顺利到达南阕国。”
“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云浅妆听出端倪了。
现在他们是以友好邦交的名义去访南阕国,按道理南阕国不可能会架起阻拦。
“如果朕以强硬的手段把这一层阻拦消灭,你觉得如何?”凤阎呈眸光深沉地看着她。
“强攻?不妥吧!”云浅妆想,硬碰硬,很容易起战事。
他转身望着远处,仿佛看到了那些南阕国的兵士举刀相向,声音顿时冷了下来,“没有退让的道理!”
他们还没踏入南阕国,这南阕国就在边界设起了防御,云浅妆虽然没有多了解凤阎呈,但是这般待遇,肯定让他心里很不爽。
何况她一向觉得他看似冷静,其实本质是很暴戾的。
不管是断了小路子的双腿,还是直接拿掉了林珍珠身边那个宫女的人头,想来都心有余悸!
“皇上。”
听到声音,云浅妆发现此时凌霄从前方飞回来,原来凌霄先去探路了。
凌霄一落地,就向凤阎呈汇报:“皇上,对方人数只有三千,这个不足为惧,只是路上竖起了许多尖锐的冰刺儿,蔓延有三里长,这对我们的马匹而言,不是好事。”
在这常年飘雪的地方,冰刺儿不是普通的冰渣子,而是特制的冰刀子,也可以说是冰制短剑,伤及马蹄,便寸步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