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云握住青栀的手,这双指若削葱根的手,眼下有些冰凉,“姐姐,你放心,我爹若是不答应,我就不断往外面传话,总求得他答应为止。”
青栀摇了摇头,“伯父是讲道理的人,我倒是不担心,只是恐怕,我还是要去打扰一下春羽姑姑了,只有三管齐下,才能让宋家再不能翻身。”
刚说了这句话,怡芳忽然进来,行过一礼,“主子,春羽在外面求见。”
青栀忙道:“天气不好,怎么能让她在外面等着?快请进来。”
念云轻轻一笑,小声说:“看来姐姐心想事成,不需要去找春羽,春羽已经来了,姐姐和春羽说着话,有外人在不大好,我先走了。”
青栀晓得二人之间的情分,不须客气什么,点了点头,“路上注意些,得闲了咱们再说话。”
念云退后两步,按规矩行了个标准的万福,“嫔妾告退。”这才离去。
青栀固然敬重春羽,因自己的身份是主子娘娘,不能亲自迎出去,只好在门槛内等待,见到春羽的身影后,忙让梳月去搀扶,“春羽姑姑有事,可以着人传话,本宫自会去瞧您,姑姑走一趟实在太过辛苦。”
这些天青栀忙里忙外,春羽亦有自己的事情,今天未见,春羽比先前瘦了好些,气色也差,青栀不忍再提旁的事,只让梳月拿些补养的汤水过来给她喝。谁知春羽进了屋后,敛襟万福,轻轻地道:“奴婢参见瑾贵妃娘娘,娘娘金安,奴婢此来,是来帮娘娘解决难题。”
青栀怔了怔,亲自扶起她,“这里没有外人,姑姑不必拘礼,不慌说事,先坐下,喝些汤,姑姑清瘦了。”
春羽曾见惯了宫中人走茶凉的世态,如青栀这般在太后亡故后,依旧不改之前对太后宫里人尊重的,并不算多。她带着几分赏识,慈爱地道:“娘娘这些时候所受的辛苦,并不比奴婢好到哪儿去,奴婢到底是下人,自然不能骄纵到让娘娘去见奴婢,方才的那种话,娘娘往后也不要说了,娘娘在奴婢这里立威了,后宫才好管。”
这时候梳月把补汤送了上来,热腾腾地蒸着白气儿,春羽立刻起身,恭恭敬敬地接了,捧着道:“奴婢先把正事儿说了,再喝娘娘赐的这汤。”
“春羽姑姑还是坐下说罢。”青栀道。
春羽便依旧只坐了个小角,言道:“这些日子那些流传的混账话,想必娘娘也听说了吧?”
青栀也不避讳,“是啊,听说了,都是些无稽之谈。姑姑也不必放在心上。”
“虽是无稽之谈,字字句句都在贬低娘娘的名声,娘娘既然决定站在皇上身侧,想必会在意自己的名声。”春羽的眼底有缓缓流淌的感激,还有对这个小辈的疼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