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笑,“惠母妃今日似乎十分关注皇兄,是因为许久未见的缘故吗?”他转过头,对席间的平王夫妻俩说,“皇兄和嫂子过来给太妃倒酒布菜罢,常年不在京城,皇兄唯有这样阖家欢聚的时候才能尽尽孝心了。”
“不,不是。”祥惠太妃忙低下头去,道,“皇上不必挂怀哀家,哀家只是许久未见皇儿,心中有些惦记而已。”
太后不在,祥惠太妃便是后宫中身份最高的长辈,卫景昭不介意显一显自己的孝心和兄弟之情,“皇兄过来罢,咱们兄弟之间也许久没有好好说说话了。”
卫景昀身边的王妃吴氏面色很是憔悴,失了卫芷吟后,原本风光无限的她成了命妇之中的笑话,谁都晓得她生了个会和自己夫君过不去的女儿,本来出身高贵,又得皇家看重,在自己百般折腾之下,落了个连慕家祠堂都进不了的结果,太后皇上也没有为她说任何话。
眼下听见卫景昭这么说,吴氏起身,勉力挤出一丝笑容,“回皇上的话,臣妇这几天身体不适,母妃又年事已高,恐有什么病症传染给母妃,那样就不大好了。这一次只能请王爷代臣妇尽孝了。”
她不愿过来,卫景昭也不会强迫她,卫景昀倒是从善如流,起身谢过恩,去了他母亲身边。
祥惠太妃的脸上显出一些悲哀的神色,青栀有些了然,多半是太妃见到卫景昀,就能想到卫芷吟,就像失去玉斓也是傅家上下所有人心里的痛一样,卫芷吟再有不是,也是卫景昀的女儿,祥惠太妃的孙女。
青栀平静地拈起一筷子佛手金卷,放入口中慢慢嚼了,不动声色地感受着某处投过来的目光,忽然偏过头去,果然对上了平王妃吴氏直勾勾的眼神。
吴氏一时似乎有些慌乱,想要躲闪,青栀却冲她轻轻一笑。
吴氏被这一笑笑怔住了,反应过来时,终于老老实实对上青栀的眼睛,她的神情里,流露出极易捕捉的恨意。
前段时间吴锦织的频繁接触,让青栀觉得卫景昀和吴氏似乎想对自己下手,但防备了一阵子,临近年关的时候,吴锦织忽然又消停了,一副安心待产的样子。青栀这一笑,算是故意在激怒吴氏,想看看他们究竟有什么手段。
奇的是,吴氏不过与她对视了一阵子,就把头低下去了。
纵然青栀聪颖,一时半会儿的,也想不出平王夫妇到底想做什么。
一时宴罢,卫景昭和众妃嫔按照往年的惯例去看了焰火后,便走到青栀身边,问道:“朕想去瞧瞧母后,瑾妃可要随行?”
嫉妒的目光齐刷刷地射到了青栀身上,青栀泰然自若,“宴席前,臣妾就和两个孩子说了,待会儿要他们去瞧瞧皇祖母,没想到臣妾和皇上心意相通。”
这话委实惹人妒忌,事实上青栀甚少有这样高调的时候,她的余光看着人群中的吴锦织,吴锦织的脸上竟然没有一点色变,反倒有些轻松和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