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了湖后,皇上也不能见死不救,忙喊侍卫将她救了上来,因为衣裳湿透,只得脱了自己的外裳将她笼住。谁知人家上来后迷迷瞪瞪的第一句话不是别的,而是一句:‘别和皇上说,本宫,本宫只是想看看能不能捉几尾漂亮的鱼,讨皇上欢心……’。”
想来侍卫里有何雨深认得的人,是以连细节都知道得这么清楚。如今何她活得洒脱,也没什么包袱,所以此刻学起来当真是活灵活现。
青栀有些无语,半晌才说:“就这么一句话,皇上就跟她去了?”
因为一早知道青栀的志向,何雨深自己得不到皇帝,也不屑得到皇帝,反倒很愿意帮一帮她,便早把这些事情都打听清楚,“也不是,皇上本来只是看她可怜,陪着她回宫,原本连晚膳也没说要在她那里摆,不知道怎么,进了承安殿后就没再出来了。”
青栀深吸了一口气,何雨深很是嫌弃地道:“你看,咱们这位皇上,就是这样,你还想着问他要真心,好好地像我一般活下去不好么,非要去费那个功夫。”
“也不是不好,只是我下定了决心,一时半会儿也不会更改,不如努力做下去好了。”青栀忍了忍,还是问出口,“这是前日的事,昨日呢?昨日皇上也翻了安嫔的牌子?”
何雨深“哼”了一声,“说起来昨天的事,安嫔可谓是颇有耐心且不要脸面了。昨天皇上没翻任何人的牌子,只是呆在猗兰殿里,到了酉时二刻左右,我得到消息,说是安嫔去乾明宫外求见。”
“据说一开始,皇上是不肯见她的,只说有事忙着。谁曾想人家安嫔娘娘能进能退可伸可曲,硬是从酉时二刻等到了戌时一刻。皇上无法,只得接见了她,后来也不知她用了什么手段,留在猗兰殿里,估计是侍寝了。”
“你说说,一个嫔位的主子,在已经被拒绝的情况下,还站在外面不依不饶等了快一个时辰,丢不丢人?乾明宫外又人来人往的,谁看到了不要念叨两句,亏她还是个公主,一点儿也不见高贵。”
青栀弄清了来龙去脉,大概也明白了卫景昭心里怎么想的。
前天卫景昭偶遇唐思宛,就没有过来,第二天显然有些不好意思,准备一人在寝宫静静,大约是想过两天再来出云阁。谁知唐思宛又去了,不仅去了,还留宿在那里。
这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恐怕因为这个缘故,卫景昭今天也不会来。
但是青栀有自己的打算,绝不能让事态发展下去,唐思宛这人面甜心狠,如是再度得了宠,甚或晋封,等到时候自己出去了,必然还要被使绊子。
等何雨深离开后,青栀喊来梳月,交待了几句话。
卫景昭是三天之后才又到了出云阁,见到青栀后,虽然有些尴尬,却还是说了实话,“前些时候,朕翻了牌子,便没有过来。”
青栀听他坦诚,心里到底舒服了一些,不管怎么说,自己连正妻都不是,有哪里有资格管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