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呢?”玉彤说实话还是很担心的。
曲氏跟傻子一样看着女儿:“有我跟你爹在,怎么会让你嫁给那等人?”
玉彤心里一暖。
是啊,她有家人,不用怕。
因为船上有梁总兵在,女眷们不便走动。张钊跟张瑰在屋里读书,曲氏一向能干把父子生活弄的妥妥帖帖的,玉彤在旁边帮一点小忙。
玉彤还抽空去看了玉佳一次,她有点咳嗽,却已经不似之前那样颓废了。曲氏带了许多成药,看来也算是对症了。
“姐。”玉佳昂起头来对着她一笑。
这几天在船上着实闷的很,就像一直精力旺盛的冒姨娘这几天都卧床休息,不想出门,更何况是一向低调的夏姨娘和玉佳。
玉彤扬起了手里的一个提线木偶给她,“想起你喜欢我的这个小玩意,所以带过来。”这是她跟着父亲去灯会的时候,张钊跟她买的。
小人偶大概有一个半手掌长,用人的真发做的小人偶的头发,像扶桑人那样穿着白底绣红梅的斜襟,手跟脚下方都系着线,上面一拉,手便扬起来了。
这个时代女人出门的机会太少了,玉佳平时玩个九连环都能玩半个月,更何况是这么可爱的小玩偶。她十分欣喜的接过,又不安道:“平日里我不知道白贪了多少姐姐的好物,姐姐又跟我拿东西过来,我实在是……”
玉彤笑道:“这值当什么,你我是姐妹,我这个做姐姐的自然要照顾妹妹。”
这话玉佳相信,眯起眼睛笑了一下,把下人打发出去后神神秘秘的跟玉彤道:“姐,上次我看到水贼了。”
“不是吧?”玉彤惊讶。
玉佳急道:“是真的,而且我还见到那个梁总兵了,他真的太可怕了,那大刀一挥下去瞬间水贼的血就喷出来了。”
她说完还有些心有余悸的:“姐,太吓人了。”
玉彤轻笑:“他把贼抓了,咱们更该安心才是。而且过几天我们就要到杭州了,到时候咱们快活了,你也要早早的好起来,以后才好出去玩。”
“好,姐姐,我肯定……咳咳……会马上好的。”玉佳立马保证道。
“那我就等你快快好起来了。”
夏姨娘在内间听她们姐妹说话,听得玉彤走了,她身边的丫头才开口:“姨娘,七姑娘对我们姑娘倒是挺好的。”
是啊,太太对玉佳淡淡的,可玉彤对玉佳倒是不错,若是外人不知道的肯定以为俩人是嫡嫡亲亲的俩姐妹。她又不敢劝玉佳不跟玉彤来往,这屋子里的人包括刚才说话的那个丫头都是曲氏的人,她还敢说什么。
论相貌,曲氏跟她不相上下;论出身,俩人虽然都是庶出,可她不过是云南举人家庶出的闺女,曲氏却是国公府的庶女,比她娘家给力;论生育,曲氏虽然死了一个孩子,可一儿一女都不是池中物,而自己只有一个女儿;再论得男人的心,曲氏别看清清淡淡的,可是很能拢得住张钊的心,而自己在张钊面前是半分面子没有,甚至还不如冒姨娘。
样样都不如人,夏姨娘想了想,还是老实窝着吧。
梁总兵本是在江宁任职,现在要回京赴命,看起来二十岁左右,面容冷凝,不苟言笑。张钊都有点发憷这位梁大人,跟他同桌吃饭都有点发虚。
桌上摆着几道菜,都是风干鸭或者火腿这些腌制而成的菜,唯一一道比较鲜一点的就是刚从船上打捞起来的新鲜鲫鱼。张钊不好意思道:“因在船上,只能备些粗茶淡饭,还望您不要嫌弃。”
梁总兵是二品官职,年少有为,这样的人张钊可得罪不起。
这位梁总兵淡淡说了一句:“无妨。”
张钊食不知味的吃了一顿饭,梁玖忽然问了一句:“平西伯跟府上是否有姻亲关系?”
张钊也不知道梁玖跟平西伯是有仇还是有怨,不敢说姻亲,便道:“我四弟媳出自平西伯府。”
却见那梁玖冷笑一声:“祸害遗千年。”
看来是仇敌了,张钊也不知道他有什么仇什么怨,没有细问,倒是劝了他一句:“人生在世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哪能事事顺心,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梁总兵年纪轻轻能做到二品官不容易,别让仇恨迷了心智才对。
梁玖笑了一下没做声。
老天要是有眼就不会让贱人们活的那般滋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