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昨天晚上呢,聂瑾也跟老爷子说,准备尽快去英国,一个人好好静静。”
姜毓仁有点意外的神情,却还是没说话。
“老爷子也知道你和聂瑾的事,也不能单纯怪你和那个大学老师,可是呢,这件事总得有个了结,你说是不是?婚姻的事,说小了,那是你的私事,说大了,影响你的前途也不一定。”韩通点了一支烟,悠悠然然地说。
“那我就先谢过韩大主任了!”姜毓仁端起小茶盅,敬到韩通面前。
韩通笑了。
包厢里除了茶水咕嘟的声音之外,什么都没有了,安静极了。
“年纪轻轻的,官就做到你这个份上,别说咱们省没有,就是全国也罕见吧!人家都在老爷子面前说你太年轻、没成绩什么的,时间长了,老爷子也压不住。你说是不是?咱们都是跟着老爷子出来的,总得为老爷子想想,对不对?”韩通道。
姜毓仁明白了,一定是常书记觉得提拔他姜毓仁会对他自己造成不好的影响,可事实已经是事实,无法改变了,就要想办法让提拔这件事变得合情合理,要让常书记摆脱任人唯私的嫌疑。至于他的婚事,看来真的变成一件大事了。
“说的是,老爷子对我们都有恩,这个,毓仁明白!”姜毓仁道。
韩通笑了,推推鼻梁上的眼睛,道:“放心,毓仁,就算你和聂瑾不做夫妻,老爷子还是舍不得不要你的,你可是老爷子的宠儿,比我们这帮人强多了!”
“韩大主任这不是打我脸吗?谁不知道你韩大主任在省委大院咳嗽一声,多少人都要跟着咳呢?”姜毓仁笑着说。
两人闲聊了一些。
韩通个性内敛,那个肚子里可以装很多很多的秘密,这也是常书记放心他的地方,不忍放他去外任。面对这样的人,姜毓仁知道自己很难得到什么有用信息的,便只是瞎聊着。
十点钟,韩通便说有事,姜毓仁也说要去爷爷家,两人便握手告别。
看着韩通走出包厢,姜毓仁坐下身给顾小楠打电话,问她买好了没有,她说已经好了,他便让她直接到茶社楼下来等他。
等姜毓仁见到顾小楠,差点没跌破眼镜——虽然他没有戴眼镜。
“这就是你买的礼物?”他指着顾小楠提的一盆花,问道。
“是啊,我在商场转了好久都不知道该买什么,刚刚在那边巷子口看见一个花店——”她说着,将塑料袋里的花抱到他眼前,笑嘻嘻地说,“你看这花开的多可爱?”
他白了她一眼,往路边走去,准备拦车子,说道:“没看出有什么可爱的。”
正好一辆车子停在他旁边,他便拉开车门坐了上去,顾小楠忙跟上来。
姜毓仁说了地址,车子便开动了。
“仙人掌本来就是很坚强的生命,又很聪明,善于利用每一滴水,在荒漠里制造出一片片的生命的颜色。仙人掌的花呢,就更加奇特了,你看它从这满身是刺的植物上一点点长出来盛开,不觉得很神奇吗?”她坐在他旁边,盯着怀里的盆花,不理他的反应,几乎是自说自话,“生命,就是这么神奇的,不管环境怎么险恶,都会想尽一切办法活下去,因为,只有活下去才能开花,是不是?”
姜毓仁觉得有点无奈,可是看着她那么认真的样子,又不好说什么。想了想,也觉得她说的很对。生命,本来就是这样强大执着的,不管是仙人掌还是人!
“只有活下去才能开花!没想到你也会说这么有哲理的话!”他低声笑了,揽着她。
“是不是我不该买这个?我只是觉得,买什么金银首饰的话,你奶奶也不稀罕,不如买点特别的礼物。”她望着他,说。
的确,如果是给自己的奶奶送,首饰是不错的选择,奶奶肯定会喜欢的。她还记得妈妈还活着的时候,那一年家里给奶奶过生日,婶婶给奶奶送了一对金耳环,奶奶不知多开心,还说她妈妈不懂事,不会孝敬老人。
然而,像姜毓仁的奶奶,怕是这些被普通人看的很重的东西早就堆成山了吧!她送首饰,既要花姜毓仁的钱,还不会被人家注意。也许,送一盆仙人掌,人家会说她小气,可是,也许还会觉得新奇也说不定呢?反正就当是赌了吧!
姜毓仁看着她怀里抱着的花,心里也很不踏实,毕竟是让她第一次正式出现在家人面前,必须有个好的印象才行。不过,也许,这丫头的特别礼物会有意想不到的结果呢?那个家,的确是需要新的光彩了。
车子,停在省军区某个家属院门口,两人便抱着花下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