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怎么样,聂瑾也是他常继山的女儿,姜毓仁很清楚。他这么清楚,却还和聂瑾分手,简直是不识抬举!
虽说他喜欢姜毓仁、看重姜毓仁,可还是要好好敲打一下他。而姜毓仁,竟然那么快就做好了准备来跟他表忠心,这么一来,他倒是有点犹豫了。
姜毓仁是个好苗子,他不能轻易放弃。何况,姜毓仁现在做到了市委书记,年纪轻轻就做了市委书记,这在全国都是罕见的。当然,这并非他一个人的功劳,可是年轻就是很大的资本,只要好好培养,给他提供机会,前途绝对是不可限量。要是他常继山打击、压制姜毓仁,让他被他人收入麾下,绝对是他常继山的损失,大大的损失!
于是,姜毓仁初二见过他之后,初四,常书记便去了北京,见了自己的上级,并且正式提到了姜毓仁,说他“人才难得、年富力强,堪当大任”。上级也是知道姜毓仁的,却只当他是姜启华的儿子,却不曾想他已然如此优秀,便说“改日带来见见,既然是人才,那就要好好培养”。
然而,从北京回来后住在聂小凤这里,女儿的状态又让常书记心疼。
他决定,不管用什么办法,一定要让姜毓仁娶聂瑾!
父母的想法,不见得和儿女一致。
聂瑾告诉父母,年后上班了,她的出国手续也就差不多办好了,她想尽快出国去。
聂小凤自是心疼不已,不禁抹泪。
常书记也知道,女儿这样子,要是在国内待着,离姜毓仁太近,很难让她心情好起来,出国也许会让她想开点。
“没事,出去散散心也好。就是那边太冷,你要当心些。”常书记拍拍聂小凤的手,对女儿说。
聂瑾只说“你们早点休息,我先上楼了”,然后就回去了自己的房间,留下父母坐在客厅里。
聂小凤擦着眼泪道:“你说瑾儿这可怎么办啊?长这么大,从来都没这样过。”常书记不说话。
“我早就知道她是爱毓仁的,她就是不会表达,这——”聂小凤道。
常书记依旧不语。
“继山,你说,姜毓仁是不是有别的女人了?要不然,他怎么就这样把咱们瑾儿——”聂小凤擦干眼泪道。
“我派人查过了,好像没有。”常书记道。
“那他——”聂小凤道。
常书记叹了口气说:“你别操心了,这件事,我会处理的。”
聂小凤点点头,突然想起什么,说:“我还忘了跟你说了,前阵子我听说姜启珍他们撺掇着把张朝军的那个女儿介绍给毓仁呢,好像连面都见过了。你说,姜家会不会是看中张家了,才让毓仁和瑾儿分手的?”
“张朝军?”常书记重复道。
“是啊,他不是从集团军军部调到北京去了吗?张家在军队里那么深厚的背景,姜启珍他们肯定是为了保住自己的利益,才有了和张家联姻的想法吧。”聂小凤道。
“这件事,的确是该注意。”常书记道。
聂小凤道:“是啊,姜家那么多人都在军队,他们肯定是想尽力扩大自己的利益。”
“这个,注意是该注意,不过,你也别太关心了。这事,多半就是姜启珍他们自己单方面的想法,姜启华不见得会同意的。”常书记道。
看来,是得想办法抓紧了。
常书记心想。
学校比其他单位上班的晚,今年的寒假要到正月十五结束,不过,老师们上班时间是在农历的正月初十,顾小楠的假期也很快就要结束了。
而她和姜毓仁的恋情,她也下决心结束。痛心是必定的,这场恋爱耗了她太多的精力和情感,现在要撤出,不伤筋动骨是不可能的。
那个晚上,她给他留了那样一张纸条就离开了,夜幕吞没了她孤单的背影。
第二天,姜毓仁开始忙工作,她也住到学校里,准备开始自己的实验了。
工作是医治情伤的最好药物。
上班第一天的市委常委会,并未就人事改革一事达成共识,而姜毓仁做这件事极其迫切,分别找其他常委商谈,为自己寻找同盟。事关重大,他一直忙着这件事,也就没有精力去想顾小楠的事。倒是给她打过几次电话,她都没有接听。他以为她这是在闹脾气,就只等她自己想清楚。
然而,到了周五,顾小楠还没任何“想通”的表示,聂瑾竟然给他来电话了。
“你周末有空吗?”她问。
正好,他周一要在省里参加一个会议,周末答应了父母回家的,便说:“我明天回来,有什么事?”
他说话的语气向来如此,聂瑾早就习惯了。
“我礼拜天的飞机去北京,然后转机去伦敦,我想明天见你一面。”聂瑾道。
他不知聂瑾提出见面是因为什么,分手也有一段日子了,这是她第一次联系他。想想她也要走了,便答应了见面的事。